传统的奖惩制度,酬薪制度真的让人满意吗?奖金越丰富,人们就会越卖力,工作效果就会越好吗?今天让我们一起来收听事业分析师 丹.平克的演讲吧,他会为我们揭秘全新的商业激励机制,等着你的三观被彻底颠覆吧!
在演讲开始之前,我必须向你们坦白,二十年前,我做了一件让我悔断肠子的事,一件我一点都不觉得光彩的事,一件我希望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但是,今天,我认为是时候要揭发我自己了。上个世纪80年代末期,因为年轻,任性,我进入了法律学院。在美国,你要想取得法律学位,你必须先拿到学士学位,才能进入法律学院。当我进入法律学院时,我的成绩不怎么好,我的成绩单真心拿不出手。我毕业的时候,成绩还是很烂,不过我挺自豪的,因为我的分数成就了在我之上的90%的同学,正是因为他们,我这辈子才没当过律师,不然的话,像我这样子的律师可能还会犯法。
但是,今天,我可能要失去理性了,甚至连我太太的忠告都不管了。我想重新捡回过去学过的诉讼技巧,那些快忘得一干二净的诉讼知识。我不是来讲故事的,而是要向你们提出一个陈述,提出一个有理有据,货真价实的法庭陈述。我想通过这些来重新思考我们的商业管理方法。
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注意了。我要跟你们说的是一个很有名的蜡烛问题,也许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已经看过了。这个蜡烛问题是由心理学家卡尔邓克尔(Karl Duncker)在1945年提出来的。卡尔邓克尔创造了一个实验,被广泛应用于行为科学上。情况是这的:假设我是一个实验者,我带你进入一个房间,给你一根蜡烛,一盒图钉和火柴。接着,我让你想办法把蜡烛固定在墙上,并且不能让烛泪滴到桌上。你说,你会怎样做?许多人尝试用图钉把蜡烛钉在墙上,但是根本行不通。你们也这样想过吧,看到你们的蠢蠢欲动了。也有些人想到他们可以点着火柴,熔化蜡烛的侧面,试着把它黏在墙上。主意不错,但还是行不通。5到10分钟以后,大部分的人就会想出解决办法。那就是:把蜡烛放在装图钉的纸盒上,然后再用图钉把纸盒紧紧钉在墙上。所以这个实验的重点是要克服“固着功能“的死脑筋。当你看到盒子时,你不过把它当成是装大头针的容器罢了。但是,人家还有其他的功能,那就是作为放蜡烛的平台。
现在,利用蜡烛问题,我想告诉你们另外一个实验。这个实验是由普林斯顿大学一个名叫萨姆的科学家发明,目的是让我们看到动机的力量。他是这样做的:他将实验参与者都叫到一个房间里,对他们说,“我想看看你们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多长时间“他对其中一组参与者说,我只是想取个平均值而已,看一般人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解决这个问题。然后他对第二组的参与者给予奖金鼓励。他说,”如果你是前25%最快解决问题的人,你就能拿到5块钱,如果你是今天所有人中解决问题最快的那个人,你就能拿到20块钱。“这个实验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通货膨胀非常严重,几分钟就能拿到20块钱,是一个相当诱人的奖励了。第二组参与者比第一组参与者的解题速度快了多少呢?答案是:平均来说,第二组比第一组多花了整整3分半钟。3分半钟哎,这很不合理,是吧?你想想,我是个美国人。我相信自由市场,这个实验不太对劲吧?如果你想要人们表现得更好,你就要给他们奖赏,不是吗?奖金,佣金,或者拿他们的真人秀来激发他们工作的动力。这就是商业规则。但是实验里结果却不是这样的,奖励是为了提高人们的思考能力以及创造力。可结果呢?却弄巧成拙。它阻碍了人们的思考和创新能力。
有趣的是,这个实验结果绝对不是误差导致的,它被重复验证了无数遍。在过去的40年间,人们利用不同的激励机制进行实验,但是结果还是那样。当然啦,在某些情况下,你可以利用诱因去激励别人,达到你想要的结果,但是在许多任务中,它们非但没有什么作用,还产生了反效果。这是社会科学中很了不起的一项发现。但同时,这项发现也是最容易被人们忽视的。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一直在研究人类的动机,重点研究人类的外在动机和内在动机。我可以告诉你,虽然同样是动机,但是两者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你使用科学方法查证,你就会发现,科学知识和商业行为之间有条鸿沟。尤其要注意的是,我们的商业机制。只要反思一下我们的商业协议和假设,你就会发现我们激励人心,分配人力资源的方式都是以外部的刺激因素为基础的。像“打手心”“给块糖”这样的奖惩制度也许对上世纪的工作来说是管用的。但是,面对21世纪的工作,这些机械化的奖惩分明的做法已经out了,而且还有可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萨姆又做了一个类似的实验,但是要求不一样。他规定,实验对象必须找出一个让蜡烛黏在墙上,又不会流下烛泪的方法。相同地,一边是有奖励的,另一边是没有。结果呢?这次,有奖励的那组人远远地超过了另一组人。为什么呢?一旦我们将图钉从盒子里拿出来,问题就变得相当简单了,不是吗?
于是,奖励的魔力就发挥出来了。假设在规则简单,目标明显的情况下,奖励就会产生积极的作用。它可以让我们集中精神,变得专注,这便是奖励在许多情况下有效的缘故。当我们面对的工作的范围是比较狭窄的,自己能够看清楚目标时,我们就可以拼命向前冲,奖励的力量就显现出来了。但是在真正的“蜡烛问题”面前,你不能一味向前冲,答案不是在前面,而是在周围,你需要四处寻找。往往在这个时候,奖励就会产生反效果,它不仅会让我们的眼光变得狭隘,还会限制我们的想象力。
让我来告诉你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在西欧,亚洲,北美洲,澳洲等地方的白领比较少处理这种问题。他们处理的更多是那些例行的,常规性的,左脑式的工作。像会计,财务分析,电脑编程这些工作,外包给别人做是很容易的,所以工作就变得自动化。软件能处理的问题,世界其他地方的低价供应商能以更低的成本来完成这些工作。所以说,右脑的创意和概念式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想想你现在从事的工作,你所面对的问题,甚至是我们今天谈论到的问题。这些问题有清楚的规则和一个简单的解答吗?不,它们的规则很模糊,而且即使有答案的话,通常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尝试解决他自己的“蜡烛问题”。所有的这些“蜡烛问题”,无论在哪个领域,这些在商业世界里无处不在的奖惩机制,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我差点就疯了,我能不疯吗?关键这不是一个“感觉”。我是一个律师,我才不信什么感觉。这也不是哲学,我是美国人,我才不信什么哲学。这是真相,在我们华盛顿特区看来,这是“事实真相。”我接下来会举个例子让你弄明白我要讲的东西,我要收集这些证据,因为我不是在说故事,而是陈述一个案子。
各位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你们要的证据就在这里:丹·艾瑞里是当代一名伟大的经济学家,他和他的3个小伙伴,做了一项研究。研究对象是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他让这些学生玩一些游戏,一些需要创造力,动力,专注力的游戏。根据他们的表现,给他们3种不同程度的奖励:小奖励,中等奖励以及超级奖励。如果你做得好,你就会得到超级奖励,依此类推。结果呢?那些只需要机械式运算的游戏,就像我们之前说过的,奖励越高,表现越好。但是,如果这个游戏需要基本的认知能力,越大的奖励反而会带来越差的表现。
于是,他们说,“是不是有文化差异在作祟呢?让我们去印度的马杜赖试一试吧。”在马杜赖,生活水平比较低,北美标准的中等奖励就相当于他们的超级奖励了。同样的游戏,同样三个级别的奖励,结果呢?中等奖励的人做得还不如那些得到小奖励的。而且那些能够得到大奖励的人表现得最差。在我们进行的三个实验中,我们提供了九个游戏,其中有8个游戏是属于奖励越高,表现越差的情况。
难道这是一种感情用事并带有社会主义色彩的阴谋诡计吗?不。这些经济学家来自麻省理工,卡内基梅隆和芝加哥大学。你知道这些实验的赞助商是谁吗?是美国联邦储备银行,完完全全是美国实验。
让我们漂洋过海到伦敦政经学院看看,LSE也就是伦敦经济学院,培养出了11位诺贝尔经济奖得主。那真是个训练伟大经济学家的地方,那里有乔治索罗斯、弗里德里希·哈耶克和滚石乐团的米克·贾格尔。上个月,LSE经济学家对51个关于企业内部绩效酬薪的案例进行了分析。这些经济学家发现金钱上的奖励会对整体绩效带来负面效果。
刚才说过了,科学知识和商业行为之间有一条鸿沟,我担心的是,面对金融风暴,还是有很多公司组织,仍然使用一些落后的、未经验证的假设来制定规则和管理人事,这既不科学,又荒唐搞笑。如果我们真的想要摆脱经济危机,如果我们真的想要将本世纪的核心工作发扬光大的话,用红萝卜来吸引人,或者是用棍棒来威胁人的奖惩制度无疑是大错特错的。因此,我们需要一种全新的商业机制。
值得高兴的是,这些研究人类动机的科学家向我们指明了一个全新的方法。这个新方法讲求内在的刺激因素。也就是,人们之所以想做这项工作,是因为真正喜欢,因为它有趣,因为它真的很重要。在我眼里,这种新的商业机制要在三个基本点上展开。这3个基本点就是自主性,掌握力,和使命感。所谓的自主性,实际上就是想要掌管自己人生的需求;掌握力,说的就是想要在重要的事情上做得更好的欲望;使命感,就是希望我们所做的事情不仅仅只是满足个人需求,而是渴望服务更大的群体。这些便是建立全新商业机制的基石。
今天我只想和你们聊聊自主性。我们在20世纪萌生了管理学的思想。管理学不是自然产生的,它是什么呢?管理学不是一棵树,而是一台电视机,我说得对吗?有人发明了电视,但它不会永远都能正常工作。管理学很好,如果你需要的是别人的服从,那么传统的管理学概念是挺不错的。但是,如果你想要员工心甘情愿地卖力,自动自发的放养方法会更好。
什么是自动自发呢?我给你们举几个有代表性的例子吧。这样的例子并不多,但是你可以从中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自动自发意味着公司付给员工合理、足够的工资,让他们觉得:钱不再是问题。并且,让员工拥有更多的自主权,享有更多的自由。
先说一个例子吧,在座有谁听过一家叫Atlassian的公司?喔,看来还不到一半的人认识它。Atlassian是澳大利亚的一个软件公司,他们做了一件很酷炫的事,而且这种事一年会发生好几次。他们跟公司里的软件工程师说,“接下来的24个小时,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只要它和你每天的工作无关,随便你要做什么都行。”这些工程师便利用这些时间,写出了一套套有趣的编程,优雅地黑了别人的系统。当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公司会召开一个会议,那时候全体成员都会出席,自豪地向他们的组员和整个公司介绍他们的发明。当然啦,身为澳大利亚人,他们都很豪爽地一起喝啤酒。
他们管这个日子叫“联邦快递日”,因为你必须在第二天交出你的作品。很不错的想法,是不是?虽然违反了商标法,但是这个想法真的很聪明。在高度自主的一天里,他们改造了许多软件编程,而这些编程都是前所未有的创新。
这个计划的成功,让Altlassian再次大胆向前迈进,他们把“联邦快递日”变成了工程师工作的一部分,5分之1的工作时间都是“联邦快递日”。谷歌把这个想法发扬光大了,工程师也可以用五分之一的时间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他们可以自由地分配自己的时间和工作任务,自由调动组员,自主采用工作策略。就是这样,完全的自主权让谷歌再创辉煌。想必大家都知道,在谷歌,一年中有一半的新产品都来自于这五分之一的时间的发明,像大家熟悉的Gmail,Orkut,谷歌新闻等等。
让我再给你们举一个更有说服力的例子,两个美国分析师创造了一种管理方法,叫做“只在乎结果的工作环境”,简称为ROWE。这套管理方法被10多家北美公司采用,人们没有日程表,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要他们把工作完成,他们怎么做,什么时候做,在哪里做,公司都不管。这些事情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甚至连开会都是有自主选择权的。结果呢?这些公司的生产力都变得越来越强大,员工对工作也越来越满意,工作起来越来越投入,而且大大降低了人们跳槽的机率。这就是自主性,掌握力和使命感的力量,这就是创新工作方式的基础。在座的某些人可能会说,“嗯,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但是未免太理想化了吧。”我想说,“你们错了,别急,我有证据。”
90年代中期,微软开始了一个叫做Encarta 的百科全书项目。他们采取了所有正确的激励机制,他们用真金白银请来专业人士,让他们来编写或者编辑这些文章。而且他们花高薪请来主管去监督整个计划,确保它不会超过预算,确保工作人员按时完成。几年后,他们又开展了一个全新的百科全书编写计划,与前者相比,这是完全不同的模式,参与者完全是为兴趣而做。没有人能拿到一毛钱,因为他们完全是出于对这个项目的热爱。
如果你在10年前去找一个经济学家,对他说,“我有两种编写百科全书的模式,对比一下,你猜哪一种会更成功?”10年前,就算你踏遍天涯海角,你都不会找到任何一个清醒的经济学家,能够预知维基百科的模式。这是两种模式之间的一个世纪之战,就像是一代拳王阿里和弗雷泽之间的对抗,那场在马尼拉的拳王之战,难道不是吗?内在激励因素对抗外在激励因素,自主性,掌握力和使命感对抗胡萝卜和棍子,最后究竟谁赢了?很明显,内在激励因素,自主性,掌握力和使命感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我们的结论是:科学知识和商业行为之间存在着一条鸿沟。第一:上个世纪的奖励机制,那些被我们在商业中广泛运用的激励因素,确实是有一点作用的,但是它的作用只能在一些非常狭隘的情况下发挥出来。第二:这些奖励机制往往会破坏我们的创造力。第三:高绩效的秘密不是奖励和惩罚,而是看不见的内在激励因素,工作绩效高的人,他们工作的动力来源于自己本身的愿望,来源于自己对工作的重视。
最好的方法,其实大家都心里有数了。科学不过是确认了我们心里的声音罢了。如果我们能够跨越科学知识和商业行为之间的那条鸿沟,如果我们能够把自己的动机和对动机的创新想法带进21世纪,如果我们摆脱了理想化的胡萝卜与棍棒的落后思维,我们就可以把我们的公司变得更加强大,我们也就能解决更多的“蜡烛问题”,那么或许,我们就能改变世界,我的陈述完毕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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