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Table of contents

• 1.何为游侠？

  • 各位路上读书的听友们大家好，我是刘学，刘学说书，今天继续慢读《史记》。在说完汉朝的酷吏之后，咱们开讲《游侠列传》。
    
    侠，大家都不陌生，武侠小说没看过，武侠影视剧至少也看过，没当过大侠还没见过大侠跑吗？可“侠”又该怎么定义呢？相信很多朋友都能答上来：扶危济困、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的人，就是侠。
    
    没错，但这是武侠小说给我们留下的固有印象，历史上真实的游侠，跟咱们读过的小说里的侠客比起来，有点不一样。其实“侠”这个字，有“要挟”之意，所以最早被称为游侠的人，他们的行为当中，也包括拉帮结派，凭武力横行乡里，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作威作福等等。
    
    所以司马迁在《游侠列传》的开篇，就引用了韩非子的金句：“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意思是，文人引经据典、薄古非今、批评时政，扰乱了法度；游侠凭借武力为所欲为，违犯了法令。从这话可以看出，在韩非子眼里，儒士、游侠，都是社会麻烦的制造者。
    
    只是，游侠也有锄强扶弱、扶危济困、言出必行的一面。西汉初年的游侠，他们的行为或许不符合道德准则、法律规定，但他们言必诺、行必果，哪怕牺牲生命，也愿意去救助他人，就算经历生死存亡的考验，也从不自吹自擂，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乱世之中，遭遇危难或被侵害，是时常发生的事，历史上的名人，如姜太公、管仲、百里奚、孔子等人都曾落难，更何况是普通老百姓，危急之时，如果有正义之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忙解决困难，那便是大大的善举，而这也是游侠存在的意义。因此，司马迁愿意为那些没有权位的游侠立传，让普通人也有机会载入史册。
    
    不过遗憾的是，世人却错误地将游侠与暴虐豪强之流视为同类，将游侠视为可耻之人，视为不法分子。其实，那些拉帮结派、互相勾结的豪强，依仗权势奴役穷人，靠暴力欺凌孤独势弱的人，也是游侠所不耻的。
    
    那么，当时有那些值得写进史书的游侠呢？在司马迁笔下，主要记录了这么几位：朱家、剧孟、郭解等等。闲言少叙，咱们这就来看看汉朝著名游侠们的故事，第一位就来说说鲁国的朱家。

• 2.朱家与剧孟

  • 众所周知，鲁国是儒家先师孔子的故乡，儒学思想发源地，非常注重思想教育，也出了许许多多的儒生。这个朱家呢，偏偏不吃儒家那一套，他以行侠仗义而出名。在秦朝末年至大汉开国的战乱之中，许多落难的壮士豪杰，慕名而来投奔他，朱家凭一己之力藏匿和救下的豪杰，据说就有几百人之多，被他救济的普通百姓更是数不胜数。
    
    之前咱在《季布栾布列传》中讲过，被朱家救助过的人中，最有名的一位就是季布。季布原来是项羽手下名将，在战场上给刘邦制造过很多麻烦，项羽兵败被杀后，他被刘邦千金悬赏。
    
    一开始，季布藏在濮阳一户姓周的人家家里，周氏知道朱家大名，就将季布和他家的十几个奴仆混在一起，带到鲁国卖给了朱家。朱家知道，季布混在里面，也不说破，权当不知道，先收留了他，过了一段时间，就到洛阳帮他上下活动。
    
    最终，在朱家的帮助下，季布被刘邦赦免了，不仅没杀他，还封他为郎中。事情办完了，朱家依旧是啥事都不说，事了拂衣去，终生没有跟季布再相见。朱家就是这样一个游侠，从不提及对别人的恩德，也不想再见他救助过的人。
    
    在朱家之后，洛阳也出了一个著名游侠，此人叫剧孟。剧孟所做之事，跟朱家差不多，也是救助了不少落难之人，也有很多人伸长了脖子想交结他。多到什么程度呢？据说剧孟母亲去世时，从各地赶来参加葬礼的马车就有上千辆。有意思的是，等他后来去世，家里穷的连十金的钱都拿不出来。说明什么？说明像朱家、剧孟这样的游侠，纵有千金家当，也是用来义薄云天，用在了江湖道义上，救人于落难之中，视侠义为千金，视金钱如粪土。
    
    汉景帝时期，吴、楚七国之乱，条侯周亚夫带兵平叛，途径洛阳的时候，他问当地父老：“你们这里的豪杰剧孟，有没有被吴、楚叛军收买？”当地人回答没有，周亚夫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说：“七国诸侯发动叛乱，却不求剧孟相助，可见他们肯定成不了事。”
    
    接着，周亚夫派人找来剧孟，请他帮忙出谋划策，还说得到了剧孟，汉军的战斗力都增加了一倍。因为剧孟在关东一带的影响力太大了，得到他的相助，相当于得到了各地的民心。
    
    不过，《资治通鉴》的作者司马光认为，剧孟不过是一个游侠，影响力再大也很有限，这些话估计都是他的小弟为了替他扬名而编造的。想想看，周亚夫身为条侯，率领朝廷正规军平叛，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而且当时各地游侠纷纷涌现，惊动了朝廷，汉景帝担心这些人会扰乱社会秩序，动摇大汉王朝的根基，所以杀了很多以朱家、剧孟为榜样的游侠。在这样的背景下，周亚夫更不可能这么吹捧剧孟。
    
    当然，不管怎么样，朱家与剧孟能青史留名，肯定不简单。而在他们之后，司马迁浓墨重彩地描写了另一个游侠，此人的名气更胜一筹，他叫郭解。

• 3.游侠郭解的大侠风范

  • 郭解，字翁伯，河内郡轵县人，轵县在哪儿？大概位于今天河南济源市南边的轵城镇。郭解是当时著名相士许负的外孙，许负曾给薄姬看过相，预言她将生下一个天子，后来她果然生下了刘恒，也就是汉文帝。虽然许负的预言很准，但她的女婿——也就是郭解的父亲，因为当游侠，触犯了朝廷律法，还是被汉文帝杀了。
    
    虽然父亲因为游侠的身份被杀，但郭解长大后，还是走上了游侠之路。
    
    跟我们印象中大侠的形象不太一样，郭解身材矮小，但性格精明强悍，一般游侠嗜酒如命，他却是滴酒不沾。少年时期的郭解，为人残忍狠毒，经常一言不合就拔刀把人杀了，干过的违法乱纪事情，包括但不限于：收留、藏匿朝廷逃犯，聚集亡命之徒抢劫，私下铸钱、盗墓，等等，这些行为，就非侠义所为了，跟帮助弱小、伸张正义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过，等到年纪大了，郭解的行为模式，渐渐发生了改变。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渐渐学会了以德报怨、施恩不图报，哪怕救了别人的命，也从不自夸。那位说，怎么突然就变了呢？嗐，人是复杂的动物。当然，人的性格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彻底改变的，转型之后的郭解，内心深处依然有狠辣的一面，因为一点小事就行凶报复的事，还是时有发生。当时的郭解小有名气，许多人崇拜他，模仿他的风格闯荡江湖。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郭解在江湖上的名声更加响亮了。事情是这样的，郭解有一个外甥，常仗着舅舅的名声，在外面作威作福，说是为非作歹也差不多。有一次，这小子跟人喝酒，不停地劝酒，对方连干几杯，实在喝不下了，他还坚持给人灌酒。对方忍无可忍，一刀就把郭解的外甥捅死了。一看自己杀了人，这人瞬间酒也醒了，连夜跑路了。
    
    消息传回家，郭解的姐姐悲痛不已，但很快对外放狠话：“我弟弟行侠仗义多年，江湖上名声那么大，他的外甥被人杀害，凶手却抓不到，这要上哪儿说理去！”接着，她把儿子的尸体抛在大路上，也不埋葬，那叫啥？曝尸。给谁看呢？给郭解看，逼他出手，为外甥报仇。郭解呢，也不声张，只是暗中派人追查。
    
    凶手得知郭解在找他，害怕了，主动回去，把当时的真实情况，一一告诉郭解，并表示愿意“任凭郭大侠发落”。没想到郭解却说：“情况我也从在场的知情者那里了解到了，是我的外甥无理在先，你还是走吧。”
    
    所有人都大为惊诧，谁也没想到郭解就这么把凶手放了，不仅如此，郭解还对外公开表示：“这事是我管教无方，导致外甥仗势欺人，对方杀人也是出于自卫，我不再追究了。”说完，劝解姐姐，好好安葬了外甥。此事传开，所有人都对郭解大加赞赏，认为他帮理不帮亲，有大侠风范，仰慕他的人也更多了。

• 4.以德服人，声名远扬

  • 因为名声大，威望高，郭解每次外出或回家，街上的人看见了，都会小心避开，这可以理解为尊敬，也可以理解为害怕。然而有一次，就有个人非但没避开，还傲慢地坐在地上，瞪着郭解，明显带着挑衅意味。这要搁东北，就得上演“你瞅啥”“瞅你咋的”的名场面了。
    
    郭解派人前去探听此人是谁，是不是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没想到郭解的门客却说：“管他是谁呢，对您如此不敬，杀了算了。”郭解呵斥道：“他有什么罪？要错也是我有错。我自认为对父老乡亲还可以的，但还是没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这说明我的道德修养还不够。”各位，这话听起来让人怀疑，一个此前的黑道大佬，居然说出孔孟之道的话来。不过甭管这么说，反正书里这么写的。
    
    知道了那人的名字后，郭解特意找到县尉，打了声招呼，让免了此人的徭役。郭解一发话，比县太爷还好使，此后好几次县里征派劳役，差吏们都绕过了那个人。
    时间一久，那人就奇怪了，怎么县老爷不抓我服劳役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他讨厌的郭解打了招呼。一下子把他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立马亲自登门向郭解负荆请罪。郭解还是那句话：“是我做的不够好，没能得到你的尊敬。”此事过后，轵县一带的人对郭解更崇拜了。
    
    当然了，郭解的声名和影响力不止于此，在洛阳那样的大城市，也有很多仰慕他的“粉丝”。有一回，洛阳城里有两大家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结了仇，引发斗殴，互有死伤，城中那些有影响力的头面人物，轮番出面调停，都摆平不了，双方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于是，就有人从洛阳来到轵县，向郭解求助，说此事恐怕只有郭大侠出面才能解决。
    
    郭解听说后，连夜赶到洛阳，会见那两个互相结仇的人家。两家见郭大侠亲自出面，而且是连夜赶来，内心再怎么不情愿，也都愿意给他面子，答应和好。
    
    没想到，这时候郭解又说：“感谢你们给我郭某人面子，但我听说不少洛阳豪杰都为你们调解过，你们都不肯接受，现在你们给了我最大的尊重，听了我的劝告，我一个外地人，怎么能越界呢？这样吧，等我走后，洛阳肯定还会再有豪杰来从中调解，你们到时候再和解就好了。”此言一出，双方都被他折服，说郭大侠放心，我们按您说的办。
    
    朋友们，这就叫以德服人，而不仅仅是以势力压人。
    
    总之，郭解就是这样，年纪越大，越是谦恭待人。不管到哪里替人平事，答应了，都会尽力把事办成，使各方面都满意了，才会接受人家的宴请。因此那一带的人都特别尊重他，争着为他效力。
    
    郭解进县衙的时候也从来不坐车，因为他怕进了县衙，众人对他那么尊重，会让县太爷难堪。毕竟县太爷官虽不大，但他的背后，可是强大的皇权，当年父亲是怎么死的，他可太清楚了。
    
    不过，哪怕郭解已经尽量低调了，人一旦有了社会影响力，势必就会被人盯上，是的，他很快就要摊上事了。

• 5.朝廷找上门，被迫搬家

  • 之前咱在《平津侯主父列传》中讲过，公元前127年，汉武帝听从大臣主父偃的建议，发布了《迁茂陵令》，强制全国各地富豪都迁到茂陵定居——这事的背景就不再啰嗦了，没听过的朋友可以回去复习一下。
    
    《迁茂陵令》规定，家产达到三百万钱的，就必须搬家。郭解家中有一定资产，不过没达到三百万钱的标准，本来呢，不在这拆迁范围内。但是，县里面有个姓杨的县掾，也就是县府里的文书小吏，他觉悟高，在负责统计本县有多少符合迁徙条件的富豪，把郭解的名字也写上去了。
    
    郭解平时出手很大方，也养了一些门客啊闲人什么的，花钱如流水，在外人看来，他绝对是个土豪，可就像前面我们说的，他的有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问题是，他很难自证自己没那么多资产。汉武帝亲自颁布的《迁茂陵令》，那架势是“宁可错迁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县里的名单一报上去，上面批了下来，负责通知并执行的官吏，也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催促郭解搬家。
    
    郭解本人当然是不愿意的，毕竟一到关中，天子脚下，他可就没办法呼风唤雨了。但郭解又不能说不去，因为抗拒朝廷命令，就是个死。
    
    无奈之下，他去找了当时汉武帝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大将军卫青，求他向皇帝说情。郭解跟卫青之前有过什么交情，书上没说，但卫青受他所托，还是找了个机会对汉武帝说：“陛下，轵县的郭解，臣比较了解，他的家产完全没达到三百万标准，不应该迁到茂陵去。”
    
    没想到，卫青此言一出，汉武帝大怒，表示：“一个普通小老百姓，竟然能让大将军替他说话，这就足够证明他家一点都不穷。”估计此次《迁茂陵令》的推行受到了不小阻力，花钱贿赂地方官谎报家产的富豪肯定不少，所以汉武帝认为，卫青说不定收了贿赂，才替郭解说话。
    
    这下倒好，就拿郭解作为反面教材，警示那些变着法子逃避迁徙的富豪——你们看吧，大将军卫青说话都不好使，还不赶紧乖乖动迁？
    
    没辙，郭解全家只好搬到茂陵去，他动身的时候，众人纷纷为他送行，还为他凑了钱，加起来竟有上千万钱，远远超过了原来三百万的标准。当初将郭解登记在册的那个姓杨的县掾，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突然跳出来阻止群众给郭解送钱送礼物。
    
    本来大家都很悲伤，这么一干就是火上浇油。郭解的侄子气不过，当街就把姓杨的砍了。从此两家结了仇，这事后来可把郭解害惨了。

• 6.牵扯进三起命案，死罪难逃

  • 且说郭解到了茂陵，当地的江湖豪杰慕名而来，抢着要跟他结交。
    
    然而，在他老家那边，继他侄子杀了杨县掾后，又有人跑到杨家把杨县掾的爹给杀了。杨家人气愤不已，一路告状告到了京城。可结果，状子还没递上去，告状的人在在宫门前就被人捅了。
    
    天子眼皮底下杀人，汉武帝炸毛了，一番调查，发现三起命案竟然都跟郭解有关。再结合之前卫青替郭解求情的事，汉武帝勃然大怒，下旨捉拿郭解。
    
    消息传来，郭解闻风而逃，带着母亲离开茂陵，往东北方向一路逃到了夏阳，也就是今天陕西韩城市，把母亲安置在那里后，自己又回头逃到临晋，也就是今天陕西大荔县东部一带。
    
    到了临晋之后，郭解去找了一个叫籍少公的人。籍少公是什么人，司马迁没说，大概也是乐于助人的游侠。郭解告诉籍少公，说自己正在被朝廷追捕，求他帮助自己逃出关外。籍少公也不问他犯了啥事，但受人所托一定要办到，便想方设法帮他出了关。
    
    朝廷派去抓捕郭解的人，从茂陵追到了临晋，还找到了籍少公家里。籍少公这才知道，他帮助过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游侠郭解，为了不泄露郭解的行踪，他选择了自杀。看来这位籍少公，就跟伍子胥逃亡路上遇到的渔父一样，为了兑现一个诺言，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才是把“侠”字发挥到极致的人。
    
    咱们说回郭解，虽然一时躲过了追捕，但他这案子不小，朝廷非要抓到人不可。郭解四处躲避，但还是被掘地三尺的官府抓到了，被押回长安。官府彻查郭解一案，这一查，又牵扯到不少与之相关的命案，虽然很多都发生在汉武帝大赦天下之前，也就是说法律上可以既往不咎的，但郭解并没有因此被释放。
    
    案子就这样拖着，迟迟得不到解决，直到一件事的发生，彻底将郭解推进了火坑。
    
    有一次，朝廷派了钦差到轵县，询问一些跟案子有关的事情。众人在钦差面前极力称赞郭解，说他为当地人排忧解难，做了很多好事，大家都很尊敬他。话音刚落，一个陪同的本地儒生便开口反驳说：“郭解杀人越货，不把大汉律法放在眼里，怎么能说他是好人呢？”
    
    钦差走后，郭解的门客就把那个儒生杀了，还割下他的舌头。消息传到长安，专案组人员惊呆了，就逼问郭解，让他交出凶手。郭解表示自己一直关在牢里，怎么可能知道是谁杀的呢？
    
    杀人者消失无踪，官府始终抓不到人。专案组人员觉得郭解的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就向汉武帝做了结案报告，说：郭解确实杀过人，但都是在大赦令颁布之前，应将其无罪释放。
    
    汉武帝本来还在犹豫，御史大夫公孙弘在一旁提醒说：“陛下，郭解一介平民，将暴力凌驾于律法之上，动不动就要杀人。这次他的门客杀了一个儒生，虽然他本人不知情，但陛下您想想，郭解要杀人，他自己都不用开口，就有人帮他解决了，这比他自己杀人还更严重啊。这样的人如果放出去，大汉律法的威严何存？就应该判他极刑。”
    
    汉武帝听了这话，心想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亲自下旨，宣告判处郭解死罪，还灭了他一族。那么，郭解死得冤吗？说冤，也不冤，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求仁得仁。
    
    郭解死后，西汉的行侠之人还是很多，不过那些人在各方面都不能跟郭解相提并论，有的甚至混成了欺压百姓的恶霸，不值一提。
    
    总的来说，司马迁对郭解的评价还是偏正面的，他直言郭解有违法犯罪的劣迹，但在扶危济困、言出必行这方面，还是值得称道的。因此，天下人仍然追念郭解，模仿郭解，可以这么说，他就是游侠的形象代表。
    
    当然，以咱们今天人的视角，这个郭解是不是值得夸赞，那就不好说了，各位觉得呢？好了，《游侠列传》就给各位讲到这里，接下来要登场的，是汉代的几位奸臣小人，也就是《佞幸列传》，敬请期待下一讲。

本书作者About the Author

司马迁，西汉人，我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史学家之一，出生于史学世家，早年从父亲学习，后来又游历各地，考察风土人情。后因替李陵辩护触怒汉武帝，被投入监狱，后又被施以腐刑。出狱后，司马迁决定完成父亲的遗训，用十四年时间写出《史记》。

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余少镭，前媒体人，专栏作家，影视制片人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史记》作为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由本纪、世家、列传、表、书组成，记载了上起三皇五帝，下至汉武帝时期数千年的历史，是我国古代最伟大、最出色的史书之一。其中的七十列传，以人物故事为主，涵盖了各个诸侯国、各个阶层：既有东奔西走、纵横捭阖的外交家，又有驰骋沙场、征战天下的军事家，还有创立学说、传播主张的思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