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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孔子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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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期我们说到,孔子困于陈蔡,大公任来教孔子“怎么活命”,批评完了后,庄子庄老师并没打算就此放孔子立场,这不,紧接着又安排一位来教育孔子了。谁内?另一位道家高人——子桑雽。
子桑雽跟子祀、子舆、子犁、子来等等一群人,都是庄子笔下不见于正史的隐士。历史上查无此人,但没关系,反正庄子就喜欢写他们。不少人猜,这些压根不存在的人,可能就是庄子自己化名穿个马甲,工具人、嘴替。反正呢,不管存在不存在,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庄子的化身还是庄子的朋友,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庄子认为“最懂得该怎么活”的人。
说回故事里的孔子,孔子被教育完了后,找到子桑雽,说起了自己悲惨的人生经历:“我太难了——两次被自己的祖国鲁国驱逐;在宋国讲课讲得好好的,司马桓魋却要来杀我,还把我在下面讲学的那棵树给砍了;卫国针对我颁布禁令,不让我在那里落脚;在宋国被人被当成阳虎围困,又在陈蔡被扣留,一连好几天都没饭吃。最惨的是啊,这一路上我遭遇那么多灾祸,亲戚往来越来越疏远,朋友学生也一个个地跑光,我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啊!”
唉,一副丧家之犬的形象跃然纸上,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生活不顺”了,而是精神打击型的“社交崩盘”,比惨,谁还能比得过孔子?不过,子桑雽听了,倒没有直接接茬孔子的话,而是给他讲了一个逃亡的故事。
说从前有个小国叫“假国”——真假的假,这名字一听就是编的。假国灭国那天,有个叫林回的贤人,扔下了价值千金的玉璧,背着襁褓中的小娃娃跑路。有人就奇怪了,问他:“你是不是傻?那块玉那么值钱,孩子又不能卖钱,天天背着逃难,还要管他吃喝拉撒。你为啥扔金的、抱肉的,做这种高成本、低收益的亏本买卖呢?”
当然了,在以人为本的现代社会,我们看这个故事,对林回的这个选择一点也不奇怪,问这个问题的人才觉得奇怪。不过,这样的设问也是思想家们常用的说理手法。它也说明,很多未经深思熟虑的生活行为,实际上并不能仅凭理智或利益衡量来解释。所以,所谓的理智、利益考量等概念,其实都有着它们的局限性。
那么,林回的回复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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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林回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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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回说:“彼以利合,此以天属也。”
这一回答,一下子就提出了两个不同的概念。一个是“利合”,也就是靠利益结合在一起的关系,比如人和那块价值连城的美玉,比如人和他的资产,或者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这都属于“以利合”。
另一个则是“天属”,也就是天然有一股亲近之情把大家牢牢地绑在一起。比如血浓于水的亲情,比如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像大家可能都听过一个故事,说上世纪日本有一户穷苦人家,穷到要把自己的一个孩子送给有钱人家去养,如果这样做呢,不仅能减轻一点养孩子的负担,一家人还能从有钱人家那里得到一点生活补贴。可最后这家人选来选去,选哪个孩子父母都舍不得,于是,咬咬牙,决定哪个孩子都不送了,一家人在一起哪怕过苦日子,也是团团圆圆的苦日子。这种就属于所谓的“天属”,你没法把这个关系拿到称上去称几斤几两,也无法估量它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林回说这句 “彼以利合,此以天属也”,意思是说:“玉和我是因利益才凑一块的,孩子和我是天生的亲人。”他又进一步说:以利益结合的,遇灾祸就会互相抛弃;以天性相连的,遇到灾祸反而更加紧密。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之间的关系淡然亲近,小人之间的关系好的时候浓情蜜意,遇到事儿也容易断绝——那些没有深层原因的结合,自然也会无缘无故分离。
子桑雽的话,点到为止,什么意思呢?其实他这话已经触及了孔子问题的核心了——是啊,你为什么遭遇了那么多灾祸后,会觉得亲人离你远了、朋友不理你了?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建立在“利益”或者“礼教”的基础上,这些亲戚关系,朋友关系,全都是人为的、非自然的。听你讲学、跟你吃香的喝辣的、帮你出出风头可以,但一旦你倒霉了,他们就作鸟兽散了。
孔子听完,说:“敬闻命矣!”啊,实在太受教了!然后,他“徐行翔佯而归,绝学捐书,弟子无挹于前,其爱益加进。”
从那以后,他慢慢地回到故乡了,也不讲学了,书也不翻了,弟子们来见他,也不行那些繁文缛节的礼仪了,没想到的是,反而一个个更加亲近他了。为什么?因为他放下了“教化他人”“以礼服人”的架子,不再用理、用道、用身份来维系关系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更加真诚,关系也自然就更真实,更接近于“天属”了。
是啊,哪怕你跟谁关系再亲,一旦你用利益、用礼数去要求对方,你们之间就不是“天属”了,而是有条件交换的“利合”。其实这就像有些家庭的兄弟姐妹,平时逢年过节,好得不得了,今天去你家聚,明天来我家,好酒好菜往桌上整,谁家孩子上大学了,那也是红包礼金收到手软,可一到照顾老人呢,一到父母遗产怎么分,好家伙,多年亲兄妹也就反目成仇了。
为啥呢?不就是因为天然的亲情里,夹杂了太多的利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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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舜的临终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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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过了很多天,故事中的孔子,已经改变了很多,子桑雽线了,跟他讲起舜临终时郑重叮嘱禹的话。
诶,这话是舜临终说给禹听的,你子桑雽怎么会知道?答案当然还是:庄老师安排的台词啊,庄老师现编的啦!各位还记得咱们本系列节目第一篇里提到的吗?这就是庄子的“重言”,把自己要讲的大道理,托于古代贤者圣王之口讲出来,明明是自己想说的话,假借一个大人物之口说出来。你看这里,他不光是借了舜禹的盛名,还给这番话设计了一个极其庄严慎重的背景:临终的善言。所以各位,这段话在庄老师眼里,非常非常重要。
那这段重要的话说的是什么呢?
“汝戒之哉!形莫若缘,情莫若率。缘则不离,率则不劳。不离不劳,则不求文以待形。不求文以待形,固不待物。”
舜跟禹说,你要牢记了!身体要顺应自然,感情要真诚直率。这样一来,你就不会感到身体的疲惫,或遭受亲友离散之苦。把身体和情感安顿好了,就不需要靠外表、规矩这些外在东西撑场面了。顺应自然而活,内心充盈,外物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身体顺应自然,就是困了就睡,饿了就吃,睡醒了就起来活动,饮食起居有规律,不硬撑,也不放纵。如果再严格一点,按养生的讲究,还需要顺应天时,中医里讲“子午流注”,每个时辰该干什么需要跟日升月落的天地节律相呼应。
听起来很容易,但光这一点,咱们绝大多数现代人,已经做不到了。有的年轻人,人在中国过美国时间,日夜颠倒,美其名曰一天也睡八个小时很健康。实际上,人生于天地之间,并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天地节律也内在于人的身体之中,跟吃饭喝水一样是身体的根本需求之一。
而情感真诚直率,就是我们前面所讲的,不以利合、礼法等等人为的关系影响天属的关系状态。像父母兄妹这些,天然有亲近倾向的,那就去亲近他们,而不加矫饰。像那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也不至于内耗报复,及时远离就好。
这些话说穿了其实特别简单,但要真做到,也挺难。难不在于事情本身,而在于事情周围有太多的诱惑,太多的牵挂。不说别的,每天晚上躺上床了,关灯了,理智告诉你,要早睡早起,可手呢,总是不自觉地拿起手机,打开了朋友圈刷开了短视频,这一刷,又是一小时过去了。
怎么就这么难呢?说到底,是诱惑太大吗?还是自己取舍的意志力不够。如果您觉得它们重要,它们就不可跨越、高如陡峰。但如果你觉得可以超越,那它们就会轻如浮云。轻轻挥手,您就可以获得应有的自由。真的放不下手机吗?不过是心底有个声音“就看这一下”。
仔细想想,我们追求的东西,说白了不就是为了身和心吗?至于外物,不足为重。既然外物不足为重,那么孔子到最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苦恼的了。因为失去的实在是缘分不深,非天属也,留下的弟子则愈加亲厚,生活的状态也更加纯粹温暖。
这就是道家的智慧——用最简单的方式,甚至不是方式,而是把问题还原到最简单的真相,最后你就会发现,构成问题本身的缺乏、困顿轻如浮云,轻轻拭去后,就能展现出问题之下,生活简单但温暖光辉的真相。于是人并非通过解决问题,而是通过回归自然,重新找回了幸福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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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贫穷不是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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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在庄子的故事里,孔子连演了两场大戏,终于可以下台歇歇了。接下来这个故事,由庄子本人来演绎。这故事,讲的是庄子去拜访魏王。
说有一天,庄子去拜访魏王,“衣大布而补之,正絜系履而过魏王。”
大布,指粗布,说他穿一身粗布衣衫,而且还是那种打满补丁的;“正絜系履”, 脚上那双鞋,破得得靠绳子绑着,关键是——他还把这绳子绑得倍儿整齐!说明什么?说明他穿得虽破烂,但很讲究,浑身上下穿得是十九块九,气场却是两米八,就这么又破又高调地晃到了魏王面前。
魏王一看:哎哟,这谁啊这么惨?开口问道:“先生为啥这么困顿?”
庄子头也不抬地说:“‘贫也,非惫也。’他说,您搞错了,我这只是贫穷,不叫困顿。衣服破、鞋儿破,只是我物质上的贫穷和匮乏。但困顿,却是‘士有道德不能行’。一个人有想法、有理想、有本事,却施展不开,不能实现理想、完善自己,那种生不逢时,无法实现理想抱负,才叫真难受。”
说到这儿,咱就得额外聊聊古代士大夫的精神困顿了。对于今天我们这些职业牛马来说,人生最大的困顿是物质需求得不到满足,是结不起的婚、买不起的学位房、开不上的豪车,是不能砸钱供孩子读名校,是中年失业,是老了穷病交加。但是在古代,对于读书人、士大夫来说,人生的困顿是什么,是“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是怕不能实现“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人生进阶,不能做到“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士大夫担当。
当然,理想和现实之间,不止有个人努力,还有时代因素。那么,面对这个问题,我们又该怎么看呢?关于这个难题,一直以来有两种观点。
有的人,选择了强调主观能动性,这一派的观点是,只要是人才,在任何时代都能有所作为。在治世可成贤臣,在乱世也自能成一番英雄事业。比如三国的曹操曹老板,挟天子以令诸侯;明代的王阳明,一介书生,遇到明武宗那种混世魔王般的皇帝,也不妨碍他创下平定藩王叛乱的功勋。这二位,都是在动荡时局中开创了一番事业。都说时势造英雄,但真英雄何须苦等,反倒能自造一番时势,有如历史上那些振奋人心的先知们,哪一个不是走在时代的前头?
当然,更多的人认为,个人总是受限于他的时代。时代条件不成熟,伟大的理想多半只能留待后世实现。就比如孔子,在当时未能扭转春秋乱局,只能任由像法家那样强霸的学说盛行于世。法家在推动社会变革的同时,也带来了战国时期的战乱与惨状。但入汉之后,大家对孔子思想理念的认同越来越高,他本人的地位也越来越尊贵,甚至被视为圣人。
所以,到底该像曹操、王阳明那样,甭管什么时代因素,坚持走自己的路,让自己改变时代,还是说像孔子这样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咱们来看看庄子庄老师的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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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灌木中的猿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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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师的答案是什么呢?他讲了一群猴子的故事。
前面说了,庄子义正词严地跟魏王表示,自己只是贫穷不是困顿,为了让魏王更好地明白这个道理,继续说:
“大王你一定见过‘腾猿’,就那些在树上窜来跳去的猴子,对吧?它们在楠树、梓树、豫章树这些高大茂盛的树上时,可以攀援枝干、牵引藤蔓,身手灵活、自由自在。甭管谁来,哪怕是像后羿、逢蒙这样的神射手,也拿它们没有办法。
“但是,一旦这些猴子被扔进了柘树、酸枣树、枸橘树,这类带刺的灌木丛里,立马就蹦跶不起来了,甚至都找不到一个下脚的地方。所以,它们只能战战兢兢,缩着身子走路,时不时左顾右盼、就怕遇到什么危险,稍微有点什么动静,都能把他们吓得抖抖索索。这种状态,跟它们在高大树木上腾挪自在傲视王侯的样子,简直有天壤之别!”
为什么?“此筋骨非有加急而不柔也,处势不便,未足以逞其能也。这些不幸沦落到灌木中的猿猴,不是因为它们的筋骨受了什么伤害,身体变得不柔韧没有力量,应该说,它们的战斗力没有变化,只是因为环境变恶劣了,导致它们无法施展本领。
各位,庄子举的这个猴子的例子,所比喻的正是陷于“惫”,也就是精神困顿中的士人们。他们有能力、有才华,在合适的时代环境中,就能像猴子在高大的树木上一样,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干与抱负,自由自在地实现人生理想。但如果生不逢时,落入一个不利于发挥自己长处的时代,就如同猴子落入荆棘灌木丛中,空有一身本领,也只能活得战战兢兢、畏手畏脚。
所以,在庄子绘声绘色地讲完这个例子后,他来了一句总结发言:“今处昏上乱相之间而欲无惫,奚可得邪?此比干之见剖心征也夫!”如今,生在昏君乱臣当道的时代,你说我想活得不‘惫’,可能吗?就跟比干似的,好心劝纣王别胡来,结果被剖了心——这也太惨了!
比干和那困于荆棘间的猿猴,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虽然被困,却不愿像猿猴一样忍受那种胆战心惊、畏手畏脚的生活。他偏偏要在布满尖刺的树丛间腾挪跳跃,坚持自己内心所向,而他最终的下场,就是被布满刺的灌木刺得遍体鳞伤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么,比干的选择,庄子怎么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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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时势灭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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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用猿猴比作士人,不是偶然。就像猿猴在自然界中最为机敏灵活,天地万物,也数读书人、知识分子,他们的精神世界最为广阔,最富于理想主义,也恰恰是这批人,精神最容易被压抑,最容易被时代的荆棘所围困。
像这样的人,一旦受困于时代,破局的方式实际相当有限,生还的可能性也极低。所以,一旦遇到这样的困境,大多数人会选择压抑天性、唯唯诺诺,少数人会选择像比干一样,撞得头破血流,甚至剖心身亡。
那么,庄子讲这个故事,他想表达什么呢?他真正想说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曹操、王阳明那样“时势造英雄”,更多人是“时势灭英才”。读书人、理想主义者、想干点正事的这些人,在一个不讲理的社会里,就像猴子被关进了荆棘丛。不是他们不自由自在蹦跶了,不是他们不想一展所长了,而是你环顾周身,遍地荆棘与攀藤。
更讽刺的是,有些人当出蹦得欢、跳的远,不是因为他们技高一筹,只是因为他们踩上了高树,站到了好时代的风口浪尖。现在他们混好了,反手一刀,就把高枝干砍光,然后转头对年轻人说:“你们这些XX后,怎么都跳不高了?怎么就心安理得地躺平,一点苦也吃不得?想当初,我们……”此处省略八百字。
你说跳不高,是我们懒吗?是我们没出息吗?佛系躺平是我们愿意的吗?谁还不曾梦想仗剑走天涯?谁还不想去看看世间的繁花?可行吗?不行。因为你们留给我们的,是一片荆棘地啊。
讲到这里,其实有一个彩蛋。不知道有没有细心的朋友发现,庄子的这段话是前后矛盾的。他一开始跟魏王说,我“贫也,非惫也”。说着说着到最后,却又说:“欲无惫,奚可得邪?”那么,他到底是“惫”呢,还是不“惫”呢?
这个问题有两种解释。第一种解释,庄子估计魏王只能看到他“衣弊履穿”的外表,却根本不了解一个士人困顿的精神。所以,他一开始说“贫也,非惫也”,是为了怼魏王的浅薄:你以为的“困顿”只是破衣烂鞋,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我真正想说的,是精神上施展不开的痛苦,你懂个屁!
也就是说,庄子否定了一开始魏王眼中的“惫”,然后肯定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惫”。两者并不矛盾,而是递进的关系。
而第二种解释是,庄子最后的感慨不是在说自己,而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关照众人。
庄子本人因为修道,可能早就看透了,自个儿活得自在。但他还是跑来给魏王上一课,不是为自己争什么,而是替那些在乱世中拼命想活出一点点尊严的士人,说句公道话。
回到故事开头,我们所见庄子的形象:“衣大布而补之,正絜系履而过魏王。”
虽然贫困,却一身凛然正气。或许还有朋友记得,庄子在惠子追捕他的时候,辛苦避开追捕者,却又自己跑到惠子面前,只为了特地给他讲一个鹓鶵的故事。
而在这个故事里,庄子也是这样,好像没什么目的,就晃到了魏王面前。关于自己他并无所求,却愿意为挣扎在时代浪潮里的普通士人发声,与那些明明心中充斥着贪婪的欲望,占尽优势却连半点残羹剩饭都不愿分给普通人的高位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才是庄子:自己已经跳出三界外,但他知道,绝大多数人还在荆棘中挣扎。他不劝他们跳高,不劝他们做比干,他只是在提醒那些坐在高树上的人:别一边砍树,一边怪别人不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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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About the Author
庄子,庄氏名周,战国时期宋国蒙人。战国著名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道家学派代表人物,与老子并称“老庄”。
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竹间,北京大学中国古代文学硕士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庄子》是道家学派的经典著作。金圣叹盛赞其为“天下第一才子书”。鲁迅先生则有云:“其文则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
然而,令人望而却步的经典,细细读来,实则很有趣:它看起来晦涩难懂、讨论的都是深奥哲理,可里面到处是精彩故事;它写作于战火纷飞的战国年代,却不教人如何努力拼搏,满本书都像在说“努力不一定会成功,躺平一定很舒服”。
其实,这部成书于超级内卷的战国年间的古书,只想心平气和告诉你:不争不抢,顺其自然,命运自有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