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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沮授堪破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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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路上读书的听众朋友，你们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刘学，今天咱们接演《三国演义》。
上回书说到，袁绍不听田丰、沮授的劝告，一意孤行，发七十万大军攻打曹操。曹操这边人虽然少，但也不是吃素的，两军在官渡摆开了架势，舆论战、外交战、劫粮车、投石机、地道战，等等，等等。从当年五月打到八月，双方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可这么一来吧，战争就进入相持阶段了，谁也吃不下谁，僵住了。袁绍没事，底子厚，耗得起，曹操不行啊，粮草耗不起啊。就在这档口，袁绍的谋士许攸来了，真真是一场及时雨，把曹操激动坏了。当即就采纳了许攸的建议，准备夜袭袁绍屯粮之地乌巢。当然了，袁绍阵营中也有人预感到了曹操的行动。谁呢？他又能拯救袁绍，破坏曹操偷袭吗？各位且听我继续往下说。
这位早有预感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被袁绍拘禁起来的谋士沮授。那位说，他怎么知道曹操要偷袭乌巢？他有千里眼？还是听到了曹操许攸的密谈？嗐，三国时代，最硬核的最尖端的高科技是什么？是夜观星象！
书里说沮授被袁绍拘禁，失去了人身自由，每天晚上就透过木栏仰望夜空，这天夜里，他见繁星如碎玉铺陈天幕，唯有太白星逆走于柳、鬼二宿之间，光芒刺目如剑，直指北方牛、斗之分。惊得沮授一个猛然起身，脚上的铁链，哐当当作响，看守他的狱卒烦死了，大半夜的你能不能消停点！
“快引我至中庭！”沮授抓住狱卒的手腕，双眼冒火，怒吼着，“天象异变，社稷危矣！”
狱卒一看他神色凄厉，样子实在吓人，脑子一懵，赶紧帮他他解开枷锁，扶他走出牢房。秋夜寒凉如水，沮授浑然不觉，仰头凝视星空，指尖不自觉攥紧衣袖——那道逆行长星，分明是兵灾之兆，而牛、斗对应的冀州方位，正是乌巢粮仓所在。
沮授转身说道：“必须立刻禀报主公。”
狱卒犹犹豫豫：“将军昨日才被主公叱责，这会儿……”
沮授按住狱卒的肩膀：“时不我待，顾不得许多了。要是因为怕死就不进谏主公，他日必成千古罪人。”狱卒听罢，只好代为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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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袁绍醉拒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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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袁绍这边，这会儿正喝得酩酊大醉，听说沮授求见，冷冷一笑：“都关进大牢了还不消停，扰乱军心之人能有什么秘事启报？让他来吧，听听他又有什么新鲜话！”
左右将沮授押了进来，沮授整了整精神，声如洪钟说道：“主公，适才观星，太白逆行，流光入斗，乌巢恐有贼兵劫粮！请主公即刻派遣精兵检查去乌巢的小路，只怕迟了就来不及了！”
袁绍一愣，盯着沮授脏兮兮的囚服，好一会儿不作声，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你一个戴罪之人，谈什么星象？我看就是妖言惑众！”说罢，转而叱骂狱卒：“谁放他出来的？拖出去砍了！”可怜那狱卒尚未来得及辩解，就被拖出帐外，化作一缕刀下亡魂。
沮授又推回了囚室，黑暗之中，他想起年轻时与袁绍共饮的场景——那时的主公，也曾虚心纳谏，壮志凌云。而今，却因一句逆耳之言，便要斩忠良、戮无辜。沮授五脏俱焚，慨然长叹道：“大军亡在旦夕，我尸骸不知落何处也……”他望着铁窗外的孤星，深知袁绍的刚愎自用，已为这数十万河北将士掘好了坟墓，自己是有心阻止这一切发生，奈何回天无力了。
后人有诗感叹：“逆耳忠言反见仇，独夫袁绍少机谋。乌巢粮尽根基拔，犹欲区区守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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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曹操伪装者夜袭乌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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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绍醉酒拒沮授的同一时间，在通往乌巢的小路上，曹操正率领着五千精兵，策马夜奔，潜行于夜色中。战马口中衔枚，士兵身负束草，如黑色的幽灵掠过原野。曹操勒住坐骑，望着远处袁绍营寨的灯火，心中闪过一丝忐忑——这是他赌上全部身家的一局，如果乌巢打不下来，许昌就危险了，中原也再无他的容身之所。
说到这，咱岔开话题聊点闲话。各位，不知道您听到这有没有一点旁的感想。曹操要夜袭乌巢，完全可以安排夏侯惇、许褚、张辽、徐晃等等任何一位去执行，可他依然是冲在最前头、策马夜奔。这叫啥，这叫只要老板肯努力、员工就能开始法拉利。所以别看曹老板后来坐拥半壁江山，那真是豁出性命一刀一枪干出来的。
书归正传。且说曹操率领夜袭小分队一路狂奔，突然有斥候报告，前方遇到袁军盘查。曹操眯起眼睛，对左右说道：“就说是蒋奇部护粮。”旗手挥动袁军旗号，前锋以冀州方言喝骂：“眼瞎吗？我们是蒋将军手下的运粮队，误了时辰尔等担得起责吗？”守寨军士见旗号无误，也不转个脑子多想想，为啥这伙人要大半夜运粮。当然，有可能有人想到了，但想着关我一个打工牛马啥事？爱咋滴咋滴。没人多想没人替单位操心，十分潦草地就给曹操一行人放行了。
曹操松了口气，殊不知他指尖早捏出汗来了。
四更时分，也就是夜里两点左右，乌巢粮仓终于映入眼帘。淳于琼的大帐内，灯火昏黄，里面飘出来一阵阵醉醺醺的笑闹声，都这个点了，酒席还未散呐。
曹操示意军士赶紧行动，把带来的干草沿着粮仓四周堆好，然后，他下马走上前去，选了个迎风的位置，亲自点燃了火把。火舌腾起的瞬间，喊杀声刺破夜空。淳于琼踉踉跄跄地从帐中冲出，酒气熏天地呵斥道：“何故喧闹？”话音未落，人已轰然到底，原来是脚下被挠钩勾住脚踝，重重摔倒在地。
另外两名袁绍军中将领，眭元进、赵睿率刚好押运粮草赶回，望见乌巢火光四起，顿时慌了手脚，急急忙率军冲来救援。
斥候赶忙来报告曹操：“背后有敌军来袭！需人手抵挡。”曹操却抽出佩剑，直指粮仓：“都给我往前冲，敌人没杀到脚后跟，不许后退，违令者斩！”
众将士一听此令，收敛心志，锁定前面的敌军营帐，拼死杀敌，一时间乌巢大营火焰四起，浓烟滚滚。不一会儿，后面的眭、赵二将驱兵来援，曹军这才调转矛头接战，不多时，这两位便倒在血泊中。
火光冲天，偌大一片粮草，烧成了火海，守将淳于琼被押至曹操面前，曹操冷声道：“斩去耳鼻手指，绑在马上，放回袁营。”
那位说，哎，曹操这啥心理？你还不如一刀砍了人家，何必如此折磨人呢，这是虐待狂啊。各位，两军交战，攻心为上。不杀淳于琼，却弄残至此，还故意放他回到袁绍那边去，既是羞辱袁绍，更是震慑、瓦解袁军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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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袁绍神操作分兵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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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北方天际被火光染成赤色，睡梦中的袁绍被紧急军情喊醒，这才得知乌巢出了大事，当即命人叫来张郃、高览等人前来商议。张郃请命和高览带人一起去救援乌巢，谋士郭图却道：“主公三思！曹军劫粮，曹操肯定会亲率突击队，他的大营必然空虚，这个时候进攻曹营，他肯定要放弃乌巢回来救援，此乃‘围魏救赵’之计！”
张郃向前半步，声如洪钟：“郭先生此言差矣！曹操行事，向来思虑周全，带人出击乌巢，定会让大营的人更加小心防备。如果我军出击曹营，万一拿不下，等他打败淳于琼，再杀回来，岂不是曹营没拿下，乌巢也没救下？”
郭图被张郃这么一怼，脾气也上来了，大声嚷道：“曹操只想着烧我们的粮草，大营里怎么会留那么多兵！”说罢，不理张郃，一味极力劝袁绍派人攻击曹操大营。
袁绍怎么想呢？嗐，这老哥，关键时刻，老毛病又犯了！一到要做决策的关键点，他又开始优柔寡断！一边是自己从颍川带来的心腹谋士，一边是后来收服的河北名将，好像都有道理，但又好像都有问题。他们没有争论出个结果，我怎么选？
见两人互不相让，袁绍干脆来了个“我全都要”，大手一挥：“别吵了！都听我的。张郃、高览率兵五千攻曹营，蒋奇领兵一万援乌巢！孤要两面开花，教曹操首尾难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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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两开花变两头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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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想得是挺美的，可曹操未必如他所愿。
且说曹操杀散了淳于琼的兵马，夺了他们的衣甲旗帜。那位说，哎哟，传说曹操艰苦朴素，果然啊，打败了人家，连人家旧衣服都要捡回去穿么？
还别说，没准曹操打扫战场还真会旧衣服旧床单都会要。但这一次，他抢了淳于琼的旧衣服、旗帜什么的，是为了cosplay。他让一对人马统统换上袁军的行头，
伪装成淳于琼的部下，假装成一堆逃兵，往袁绍大营方向逃去。
逃到半路，这不就正好赶上袁绍派来的救援人马了吗？领头的蒋奇问，你们是什么人呐？伪装者小分队演戏演全套，声称乌巢被曹操夜袭，他们见了一条命逃了出来。蒋奇连起码的怀疑都没有，继续打马行军，让这支伪装者分队去后面跟上。
伪装者部队听命，乖乖地站在路边，等目标人物一靠近，张辽许褚突然从兵士中冲出，大喝道：“蒋奇休走！”蒋奇措手不及，被张辽斩于马下，底下将士不用说，混乱不堪，群体性踩踏事件发生，一支伪装者小分队，就这么解决了这队一万人的援军。
这一手搞完后，曹操又来一手，派人去给袁绍放假消息，说“蒋奇已将乌巢的曹军杀散了”。很傻很天真的袁绍，连个情报的真假性也不辨别，直接就相信了，也就不再派人接应乌巢方面。他想着OK了，乌巢这一手稳了，那就集中精力搞定另一手：往官渡曹营添兵。
刚说了，负责偷袭官渡曹营的，是张郃高览两位大将，这两人本来就不信曹操偷袭乌巢会让大营空虚，奈何袁绍既要还要。没得法，只好硬着头皮猛攻曹营。果然，一开打，就听到寨中钟鼓齐鸣，夏侯惇、曹仁、曹洪各率一路军，从三方杀出。箭雨破空而来，顷刻间，就杀得袁军阵脚大乱！张郃高览心中暗暗叫苦，此时此刻，他俩真想一把抓来郭图，讲他丢到阵间当靶子。
曹军攻势猛烈，张郃连忙大喊“撤军” ！可他哪里料到，曹操竟然亲率大军从背后杀出，月光之下，曹字大旗猎猎作响。张郃高览叫苦不迭，这下还顾得上啥，保住自己性命要紧！
两人拼尽全力，杀出重围，好歹算是见了一条命，不料，有人来报，说败兵传来消息：乌巢已破，淳于琼被辱，蒋奇战死。
就在这时，郭图的密使来报：“将军快走，主公要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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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张郃高览绝路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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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郃高览脑子一懵，啥？等等，主公为啥要杀我们俩？还有，郭图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派人来给我们传消息搭救我们？
原来，刚刚就在张郃高览奋战时，那位被曹操砍了手脚鼻子的淳于琼，刚好被打包送回了袁寨，袁绍这才知道，原乌巢失守不是曹操太厉害，而是他淳于琼醉酒误事，再一看他那一副惨样，袁绍气得原地爆炸，直接下令：拖出去斩了。
那位说，可这跟张郃高览啥关系？确实没啥关系。可袁绍气的爆炸时候，郭图就在跟前呢，形势已经乱成这样，他没想着怎么帮领导收拾这一堆烂摊子，却担心一件事：完了，我跟建议主公拍军偷袭曹营，失算了！回头张郃高览回来，肯定会算着计谋失误的账，到时候战略失误的罪责肯定算我头上了，搞不好我就是下一个淳于琼。
所以，想到这里，郭图急忙急忙上前先一步挑拨：“主公！张高二人见主公兵败，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袁绍眉头一蹙：“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郭图察言观色，见袁绍上钩，赶紧泼脏水：“据属下观察，这两人长期以来，一直就有投降曹操的想法，所以今天主公派他们攻打曹营，他们一开始不愿意，到后来去了，肯定也不会用全力，今夜袭击曹营，他们二人肯定落败而归。”
这一顿挑拨，直接给袁绍的心头火浇了一把油，袁绍立刻就派人去，要召二人回来问罪。郭图呢，早秘密让人先一步给张郃他们通风报信来了。
这就是为啥张郃高览刚刚杀出重围、捡回一条命，就被人郭图密使带话“快跑”。
其实吧，一开始他俩是不愿相信的，可偏偏袁绍的使臣，紧随其后就来了，说要他二人赶紧回去，高览问：“主公为何召我们回去？”
那使者支支吾吾只道不知，二人一看这架势，顿时相信了郭图传递的假消息。气得高览怒喝一声，拔剑斩了来使，转头望向大惊失色的张郃，眼中有火焰跳动：“袁绍听信谗言，早晚必亡。我等为何陪他送死？”
张郃望着远处袁绍大营的方向，想起多年来追随袁绍征战沙场，想起袁绍曾说 “吾得张郃，如得吕布”的豪言，此刻却因小人几句谗言，便要取他性命，内心翻江倒海。
“良禽择木而栖。”高览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心上，他握紧剑柄的手缓缓松开，无奈叹道：“我也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主意已定，二人点起残兵，前去曹营，夏侯惇见二人来降，报告曹操，害怕其中有诈。曹操却道：“不必担心，来了就是曹家人，只要我对他们好，就算他们不是真心来投也能被感化。”
张高二人见了曹操，即刻拜伏于地，曹操将二人扶起，说道：“如果袁绍肯听从二位将军之言，不至于有今天的败局。如今二位肯归降我曹操，就如同韩信归了大汉啊！”从吕布上升到韩信，曹操这高帽子，到底是比袁绍戴的更高。
说完，即刻封张郃为偏将军、都亭侯，高览为偏将军、东莱侯。二人自然喜出望外，感恩戴德。袁绍与曹操的用人之道，由此高下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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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袁绍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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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的营帐内，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映照得帐内众人面色如纸。短短时日，许攸叛逃、张郃与高览倒戈，乌巢粮仓化为灰烬，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曾经不可一世的河北大军军心惶惶。
反看曹操营帐之中，许攸目光灼灼：“袁军气数已尽，此时若不乘胜追击，必留后患！”张郃高览两位新入伙的，想着赶紧表现下自己，抱拳请命：“我等愿为先锋，定斩袁绍首级！”曹操抚掌大笑，眼中精光闪烁，断然下令：“今夜三更，三路齐发，劫他营寨！”
夜色如墨，三万曹军如鬼魅般潜行，马蹄裹布，兵刃蒙油，只待一声令下，便撕开了袁军防线。
混战至黎明，袁绍的营寨已是满目疮痍，袁军折损大半，哀嚎声、求饶声此起彼伏，曾经的精锐之师，如今如同待宰羔羊。
荀攸见状，献上妙计：“主公，可对外放话出去，只说我军调拨人马，计划一路取酸枣、攻邺郡，一路取黎阳，要断其归路。袁绍听了一定害怕，必分兵防守，届时我军趁虚而入，定能大破袁军！”
曹操抚须颔首，好计策好计策！当即依计行事，一时间，流言如瘟疫般在袁军营地蔓延。
也不知传了多久，这消息终于传入袁绍耳中，吓得他赶忙下令：“袁谭率五万救邺郡，辛明领五万援黎阳，不得有误！”
袁军大营顿时又陷入一片混乱，士兵们匆忙打点行装，战马嘶鸣，兵器碰撞，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曹操在高处冷眼旁观，见袁军分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手一挥，八路大军如猛虎下山，直冲袁绍主营！
袁军本就士气低落，此刻见曹军如潮水般涌来，哪里还有抵抗的勇气，一时间只见兵败如山倒。袁绍慌乱中连铠甲都来不及穿戴整齐，只着单衣幅巾，翻身上马，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幼子袁尚，紧紧跟随其后。
张辽、许褚等四员大将率骑兵穷追不舍，马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袁绍一路狂奔，至黄河边时，回头望见追兵渐近，心一横，将装满珍贵书籍、车仗、金帛的辎重车，尽数丢弃，只带着八百余残骑渡河逃命，狼狈之态，与昔日的霸主风范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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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沮授的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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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望着袁绍远去的背影，并未下令继续追击，而是命人收拾战利品。在堆积如山的书籍中，有士兵翻检出一堆书信，曹操定睛一看，都是前段时间曹操势力衰微之时，他手底下的将领和袁绍暗中往来的密信。
曹操看了一眼，不作声，左右亲信将士纷纷请命：“主公不如记下这些叛徒的名字，挨个杀了！”
曹操却神色淡然，缓缓摇头：“当时袁绍势大，连我都难以自保，何况他们呢？乱世之中，活得都不容易。” 说完，让人架起火堆，把书信付之一炬，不再追究。
再说袁绍一路逃遁，军营之中，众人莫不夺命而逃，唯有被囚禁的沮授因行动不便，未能逃脱，被曹军生擒活捉。
这沮授连曹操的人影都没见到，就大喊“我沮授绝不投降！”
曹操看着昔日的老友，感慨万千：“袁绍这个没脑子的，不听你的话，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若我早得先生相助，天下早已平定！”他好言相劝，希望沮授加入他曹操的站队，甚至许以高官厚禄。
然而，任凭曹操诚心相邀，沮授始终不为所动。
曹操无奈，只得将其暂时留在军中，仍盼着他回心转意。可他哪里料到，沮授就跟那关羽一样，劝不动！一心一意，就只想着回到就身边。
一日深夜，他趁着守卫松懈，盗了一匹战马，扬鞭向袁绍逃走的方向奔去。曹操得知后，勃然大怒，我让你走了吗？我这么留你，这么给你面子，你怎么偷着跑，连个辞行都没有。当即派人，将其抓了回来。
沮授被押回，神色平静，眼中只有赴死的决然。曹操望着这位忠义之士，心中的愤怒转为无限的叹息，可惜了可惜了，如此才干之人，如此忠义之士，却不能为我所用。罢了罢了，推出去斩了吧。
沮授引颈就戮时，面色不改，从容赴死，那股凛然正气，令在场的曹军将士无不肃然起敬。曹操望着他的尸体，长叹一声：“吾误杀忠义之士，罪莫大焉！”
各位，注意了，听清楚曹操说的话了，他说的是“误杀”，误会的误，可他哪里是误杀嘛，明明就是故意杀的，那为啥这么说？怕传扬出去，坏他曹孟德招贤纳士的好名声。
演戏演全套，曹操又命人以厚礼殡殓，在黄河渡口修建坟墓，亲题墓碑“忠烈沮君之墓”。后世赋诗赞曰：“河北多名士，忠贞推沮君：凝眸知阵法，仰面识天文；至死心如铁，临危气似云。曹公钦义烈，特与建孤坟。”
好了各位，官渡之战的硝烟渐渐散去，却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曹操以少胜多，奠定了统一北方的基础；而袁绍则从此一蹶不振，走向了覆灭的深渊。
这场战役，不仅是军事力量的较量，更是人心、谋略与格局的比拼。正是“势弱只因多算胜，兵强却为寡谋亡。”袁绍兵败官渡，狼狈逃过黄河，曹操下令乘胜追击，誓要把袁绍一网打尽。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绍的大本营冀州还囤有不少兵马，实力仍然不可小觑。
袁绍能痛定思痛、重整旗鼓吗？曹操采用什么计谋对付实力尚存的袁绍呢？袁绍最终会落到曹操手中吗？路上读书，你的音频图书馆，我是刘学，我们下一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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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About the Author
罗贯中（约1315-1385），名本，字贯中，号湖海散人，祖籍东原（今山东东平），流寓杭州，元末明初小说家，主要作品为《三国志演义》，传说师从施耐庵，《水浒传》的编写者之一，今存其所作杂剧《赵太祖龙虎风云会》。
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廉鹏举，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故事起于桃园结义，终于晋统三国，描绘了东汉末至西晋初近百年间的风云变幻，数不清的英雄人物在这里闪耀又陨落，说不完的传奇故事在这里上演又谢幕。忠与义，如何取舍？智与勇，谁负谁赢？权与情，孰重孰轻？
《三国演义》的故事原型起自正史《三国志》，经数百年的流传改写，至晚唐时已妇孺皆知，宋元又有了专业艺人表演，并出现“尊刘抑曹”的鲜明倾向。元末明初时，文人罗贯中在世代累积基础上，杂采正史记载、民间传说，创作出中国第一部长篇章回小说，同时也是历史演义的开山巨著《三国志演义》。
本书金句 Key insights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