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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袁绍执意发兵讨曹
- 各位路上读书的听众朋友，你们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刘学，今天咱们接演《三国演义》。 上回书说到，小霸王孙策一命呜呼，辛苦打下的江东基业全都交到了他弟弟孙权手上，孙权接受了曹操的封赏，拒绝了袁绍的招安。这一突发变故，把袁绍气得不要不要的。二话不说，袁绍决定兴兵七十万，灭了曹操再说。各位，咱们期待已久的官渡之战正式打响了。您各位搬好小板凳，瓜子汽水都备齐咯，且听我老刘给您细细说来。 建安五年，中原大地战云密布，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战即将在官渡这片土地上爆发。袁绍亲率大军，浩浩荡荡向官渡进发，那场面，旌旗蔽日，刀剑如林，七十万大军连绵九十余里地，仿佛要将这大地都给踏碎咯。前方夏侯惇见状，急忙修书向曹操告急，曹操深知此战关乎生死，当即点起七万精兵，留荀彧镇守许都，亲自率军迎敌。 且说袁绍大军出发之前，那位被袁绍困在囚牢之中的田丰，听闻消息，心急如焚。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己还被袁绍关着，前途未卜，田丰是奋笔疾书，向袁绍谏言：“主公，如今天下局势复杂，我军宜静守以待天时，切不可贸然兴兵，否则恐有大祸啊！”田丰字字泣血，满心都是对袁绍和大军的担忧。 可那逢纪却在一旁进谗言：“主公此次兴的是仁义之师，田丰竟说出这般不祥之语，分明是扰乱军心！” 袁绍本来就已经热血上了头，各方面都准备好了，大军不日开拔，就听不得旁人说些扫兴话，这不，加上逢纪这么一激，心里的火苗越发窜了三尺高，喝令左右，给我去斩了那田丰。多亏众官苦苦相劝，田丰才暂时保住性命。袁绍恨恨撂下一狠话：“待我破了曹操，定要将你明正典刑！”说罢，大手一挥，催促大军赶紧出发。 且说袁绍的大军行至阳武，安营扎寨。这时，沮授又站出来，忧心忡忡地进言：“主公，我军虽人数众多，但论勇猛，不及曹军；曹军虽精锐，可粮草却远不如我军充足。曹军缺粮，必定急于快速结束战争，而我军粮草丰厚，正应该坚守，不跟他开战。只要拖延些时日，曹军粮草耗尽，必然不战自败。”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咱们要想想，袁绍和曹操为什么要打这一场仗？为的是争一个定鼎天下的机会，早在开战之前，双方已经认定这次的对决是决定未来北方形势的大决战。双方动员的人力兵力可以说已经到了最大限度，要是不打这一仗，所有的前期准备就会作废，短期之内双方就再也没有能力组织大规模会战，只能进入战略相持阶段，二分天下。作为当世豪杰，袁绍和曹操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袁绍方确实是可以坚守不出，等曹操因粮草不足主动退兵，可这样一来，不也就不能消灭曹军的有生力量了吗？那还谈什么一统天下？所以双方都铆足了劲统一认识，这一战必打。 可你说，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这种需要内部高度统一思想的时刻，作为袁绍身边数一数二关键的谋士，他沮授居然跑出来说“别打了”，这不是典型的扰乱军心吗？往严重了说这是要瓦解军队的战斗意志。这沮授田丰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三番两次跑出来阻止开战，触袁绍的霉头，难不成他们是开了天眼，预测到了袁绍这一仗必败？ 其实也没那么玄乎。上节咱们讲了孙策那边的派系斗争。袁绍这边也不例外，沮授田丰是哪里人？一个河北巨鹿，一个河北广平，而支持开战的又是什么人，逢纪、许攸、郭图，他们都是袁绍起家时，从南阳颍川一带招募的人才，是袁绍的核心班底，逢纪更是在讨董卓时期就待在袁绍身边的老人，而沮授田丰审配这些是袁绍到河北之后，为了拉拢人心，顺便搞权力平衡，提拔的河北当地人才。 也就是说，袁绍的班底里，主要是两派，一派是颍川老员工，一派是河北新员工。 对颍川这帮老员工来说，他们做梦都想带着大军杀回河南，搞一个衣锦还乡；可对于沮授田丰这些河北新员工来说呢？东汉朝廷现在疲惫不堪，咱们袁绍集团关起门来自成天地，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结果老板现在天天嚷嚷着要南下，要打仗，打仗是好玩的吗？大军一动，咱们河北地界又要出粮又要出人，打赢了是颍川人谋划有功，打输了死的全是咱河北人，这算什么事？所以沮授田丰等人才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止出兵。要知道，他们背后可是许许多多个河北士绅、地主、土豪，袁绍打的是曹操，烧的可是他们的钱和人。 袁绍这会儿作为坚定的出兵派，自然是听不进去沮授的话，这会儿他又想起田丰的谏言，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大敌当前，田丰扰乱军心，我都说了，等我大军归来，定要斩了他，没想到你也敢说这种话！”随即，他命左右将沮授锁禁军中，恶狠狠地说：“等我打败了曹操，再一并治你们俩的罪！”说罢，下令大军将官渡团团围住，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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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曹操袁绍互怼开打
- 袁绍大军将至，曹操这边，要说一点心里压力没有，那就是吹牛。那一日，细作将袁绍大军的虚实，一一汇报给了曹操，曹军上下一听，乖乖，来了七十万大军啊，一个个心里都有点打鼓了。 曹操不作声，只是召集众谋士商议对策，首先发言的荀攸，目光坚定：“袁绍的军队虽多，但并不可怕。我军皆是精锐之士，以一当十不在话下。只是我军粮草有限，要战就要速战速决，若是拖延下去，粮草不继，那才是要出大问题。”曹操点头，道：“正合我意！”传令下去，大军擂鼓呐喊，向袁绍军进发，干就完了！ 见曹军选择主动出击，袁绍大军也列阵相迎，谋士审配早已安排妥当，一万名弩手埋伏在两翼，五千弓箭手藏于门旗之内，只等炮响，便万箭齐发。三通鼓罢，袁绍头戴金盔，身披金甲，内着锦袍玉带，威风凛凛地立马阵前。张郃、高览、韩猛、淳于琼等将领左右排列，旌旗招展，军容甚是严整。 曹操这边，门旗开处，曹操纵马而出，许褚、张辽、徐晃、李典等猛将手持兵器，紧紧护卫在旁。曹操用马鞭指着袁绍，大声斥责：“我在天子面前，保奏你为大将军，你为何要谋反？” 袁绍听他又拿天子说事儿，气不打一处来：“你打着汉相的旗号，实则汉贼！你的罪行比王莽、董卓都要大，居然还敢诬陷我谋反？” 曹操冷笑道：“我今日奉天子诏讨伐你！” 袁绍也不甘示弱：“我奉衣带诏讨贼！” 二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文斗结束，该武斗了。曹操命张辽出战，袁绍阵中张郃拍马舞枪，迎了上来。两人大战四五十回合，难分胜负。曹操见了，心中暗暗称奇。 曹操身后的许褚早就按捺不住，挥刀纵马，上前助战，袁绍那边，高览见状，出阵迎战许褚。四员猛将捉对厮杀，喊杀声震天。曹操又令夏侯惇、曹洪各率三千军，向袁绍阵中冲去。 审配见曹军来势汹汹，立即下令放号炮，一时间弓箭手也纷纷涌出，万弩齐发，箭如雨下。曹军抵挡不住，只好向南败退，袁绍驱兵掩杀，曹军大败，退守官渡。 此番交手，算是打了个热身赛，整体来看，袁绍大军的实力还是强于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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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袁曹基建各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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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乘胜追击，将大军逼近官渡下寨。审配又献计：“主公，可拨十万大军守官渡，在曹操寨前筑起土山，让军士站在土山上向下射箭。曹操若弃寨而逃，我们夺了这隘口，许昌便可一举攻破。”袁绍觉得此计甚妙，当即下令各寨挑选精壮军士，带着铁锹土担，到曹操寨边垒土筑山。
曹营将士见袁军又出来整活，当即就想出营阻拦，不料，刚一出营寨，就被审配的弓弩手击退。接下来，短短十日内，袁军便在曹军的眼巴前筑起了五十多座土山，土山之上又立起高台，高台之上，一队队弓箭手居高临下。这架势，是要把曹军射成靶子了。曹军士兵惊恐万分，一个个只能顶着遮箭牌防守。可这日子实在不好过，每天只要=土山上梆子一响，那箭便如雨点般落下，曹军只能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袁军见状，猖狂大笑，士气大振。
曹操见军心慌乱，又无计可施，心中焦急，连忙召集众谋士商议对策。刘晔沉思片刻，进言道：“主公，可制作投石车，用以破敌。”曹操说，你赶紧出设计图纸，让工匠们连夜赶制，弄它个几百个。
经过加班加点，上百台投石车终于打造完毕，曹操让分布在营墙内，对着土山上的那些云梯。还别说，这高科技还真有用，等袁军的弓箭手再次爬上准备上高台射箭时，曹军一齐拽动石车，炮石如流星般飞空，朝着土山乱打。袁军弓箭手一个个被困在半空中，无处躲避，死伤不少。经此一战后，袁军再也不敢登高射箭了。
可哪能就这样被曹军给降伏了呢？审配又献上一计，说天上不行，咱改地下。让军士挖地道，直通曹营，号称“掘子军”。朋友们，这像不像早期的地道战？
袁绍那边土拨鼠一行动，曹兵这边就发现了，赶忙报知曹操，说后山有人在挖地道。曹操又把刘晔喊来，说，还是你，说说吧，这次咋整？刘晔想了想，分析道：“袁军这是攻明不行改攻暗，想从地下潜入我营。”
曹操忙问：“那该如何抵御？”
刘晔答：“他们挖，咱们也挖，咱们围绕营寨周围，挖壕沟，挖的深深的，切断他们的地道。”曹操一听，好办法！当即命人连夜派人挖壕沟。
你还别说，袁军那边的工兵辛辛苦苦日夜地刨土，好容易挖到快靠近曹军营寨了，恁是被这壕沟给挡住了，白白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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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荀彧要曹操死死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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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僵持不下，从八月到九月，时间一长，曹操这边军力渐渐疲惫，粮草也快接济不上了。曹操心中犹豫，盘算着是不是放弃官渡，退回许昌，却又拿不定主意，只好写信派人回许昌询问荀彧。
荀彧回信很快，信中写道：“如今袁绍倾巢而出，聚于官渡，想与明公决一胜负。明公以弱敌强，若不能制敌，必被其所乘，这是决定天下归属的关键时机。袁绍人数虽众，但他不会用人；以明公的神武明哲，何事不能成！如今我军虽然兵少粮缺，但也不如当年高祖与项羽在荥阳成皋对峙时的困境。明公现在扼守此地，犹如扼住袁绍的咽喉。待他气势衰竭，必定会有变故。这正是出奇制胜的好时机，万万不可错过。还望明公明察。”
荀彧这段话核心意思是，老板啊，虽然咱们现在兵不多、粮不足，但是千万不能退啊，一退就歇菜了。为今之计，只能等，要是官渡失守，许昌那是必然保不住的，所以您还是继续熬着吧。那位说，荀彧要他熬到啥时候，嗐，天知道，他也不知道，反正你就先熬着吧，等一个天赐的机会。
曹操读罢书信，下令将士们死守官渡。袁绍呢，看曹操那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一时之间，他也难以攻破曹军，就想着，你不退我退呗。下令军队后退三十里，干啥？他要休息休息。
曹操派将领出营巡哨，徐晃的部将史涣，抓获了一名袁军细作，押到徐晃面前。徐晃一审问，得知袁军大将韩猛即将押运粮草前来接济，所以先派此人探路。
徐晃连忙将此消息报告给曹操，荀攸分析道：“韩猛不过是匹夫之勇，要是我们派一人，带着几千轻骑，半路截击，断其粮草，袁绍军中得知粮草被抢，接下来要饿肚子，肯定军心大乱。”
曹操环视四周，问：“谁可前往？”荀攸答：“徐晃可担此重任。”曹操于是派徐晃、史涣率部先行，又让张辽、许褚领兵接应。
当夜，抢劫小分队连夜出动，埋伏在一处山谷间，眼瞅着袁绍那边的韩猛押着数千辆粮车，浩浩荡荡朝着袁绍大寨进发。徐晃、史涣趁其不备，突然率军杀出，截住去路。
韩猛拍马挺枪，迎战徐晃，两人大战起来。史涣则带着士兵，一路砍杀押粮的那些士兵，顷刻间，运粮士兵被大的四散而逃，丢下一个又一个粮车。
韩猛这边也渐渐抵挡不住，拨转马头便逃。随即，吩咐左右，点火！把韩猛丢下的将粮草辎重尽数烧毁。顿时，火光冲天，袁绍军中，远远望见西北方起火，又惊又疑，不知发生何事。
不一会儿，有溃逃回来的军士前来报告：“粮草被劫！”袁绍大惊，急忙派张郃、高览去截击大路，正遇上徐晃烧粮返回。双方刚要交锋，张辽、许褚的援军赶到，两下夹攻，袁军顿时溃散，四将合兵一处，返回官渡寨中。
这一把，干得着实漂亮，曹操大喜，对众将重重奖赏，又分军在寨前扎营，与主寨形成掎角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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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许攸献计受辱，阵前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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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猛败回营中，袁绍怒不可遏，扬言要斩了韩猛，众人苦苦相劝，这才免其一死。
各位，说个题外话。古代行军打仗，运粮讲究一个少量多次，即便偶尔被劫，也不至于影响大局，重中之重乃是存放粮食的粮仓。鉴于这次粮草被曹操的人拦路截了，还烧毁了，粮草的安全性就格外重要了。所以审配就说：“行军打仗，粮草至关重要，乌巢是屯粮之地，必须加派重兵把守。”
袁绍道：“这你放心，我已有安排。现如今大军粮草不够，你且回邺都监督粮草起运，别让大军缺粮。”审配领命而去。
完了后，袁绍就派淳于琼率领手下四名将领，带着两万人马，前往乌巢，守护粮仓的安全。也不知道这袁绍怎么安排的，淳于琼这家伙生性好酒，到了乌巢后，压根没意识到守护粮仓的重要性，那是整日与诸将饮酒作乐，全然不把防守当回事，手下的军士，一个个也不敢说直话。
袁绍这边派人守粮，可曹操军中，别说守粮了，那是快快断炊了。粮草告急，他急忙派使者回许昌，让荀彧赶紧筹措粮草，星夜送来。使者带着书信出发，没走三十里，好家伙，被袁军抓了，被押去见袁绍的谋士许攸。
这许攸字子远，南阳人，年轻时跟曹操相识，对曹操那是太了解了。这会儿，在袁绍手底打工，是他帐下一谋士。许攸搜出曹操催粮的书信，心中一动，立刻去见袁绍，献计道：“曹操屯军官渡，与我军相持已久，许昌必然空虚。若分一军星夜偷袭许昌，定能一举拿下，曹操也可擒获。如今曹操粮草已尽，正是两路夹击的好时机。”
袁绍一听这话，也不知是不是对许攸不够信任，对他献的这一计策举棋不定，说：“曹操诡计多端，这书信说不定是诱敌之计。”许攸着急了：“主公，若不抓住这次机会，日后必然后悔！”
正说着，忽有使者从邺郡赶来，原来是审配来了书信。审配信中先说了运粮之事，完了后，又在书信里打小报告，说许攸在冀州时，曾收受民间财物，纵容子侄多收赋税，中饱私囊，如今已将他的子侄下了大狱。
袁绍看罢，勃然大怒：“你个无耻之徒，还有脸在我面前献计！看看你什么来路，你跟那曹操有旧，肯定是收了他的贿赂，来当奸细的！本当斩你，暂且留你性命，快滚出去，今后不许再相见！”
各位，你们说，审配这封信怎么偏偏来得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许攸截获了曹操信使的时候来了。这里面会不会有点别的什么故事呢？嗐，说到底，还是派系斗争。别忘了，前面说审配是河北新人这一派系的，许攸是南阳颍川老人一派的。据《三国志·武帝纪》记载，审配家族经常藏匿罪犯，属于是河北当地的黑恶势力了，再说审配他不是被袁绍安排去运粮了么，怎么还有空对许攸的家族下手？其实啊，还是为之前沮授田丰这些河北派报仇，许攸作为颍川南阳派系的重要人物，自然是最好的下手目标了。袁绍前脚刚把沮授关起来，也不管大敌当前的严峻形势，后脚就想着打压颍川南阳派系，让许攸做了牺牲品。
许攸献计不成，还被羞辱大大羞辱一顿，那是满心悲愤，走出营帐，仰天长叹：“忠言逆耳，袁绍竖子，实在难以共谋大事！我的子侄已遭审配陷害，我还有何颜面见冀州之人！”说着，便要拔剑自刎。左右侍从连忙夺下他的剑，劝道：“许公何必如此轻生？袁绍不纳忠言，日后必被曹操所擒。您与曹丞相有旧交，何不弃暗投明？”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许攸，考虑到未来，他当机立断，转身投向曹操。后人有诗写得好：“本初豪气盖中华，官渡相持枉叹嗟。若使许攸谋见用，山河争得属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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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曹操光脚迎许攸，用人不疑夜袭乌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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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悄悄离开袁营，直奔曹寨，路上就被曹军的军士捉了。许攸连忙说：“我是你们丞相的老朋友，快去通报，就说南阳许攸来见。”军士不敢耽误，赶忙入寨禀报。
曹操刚刚解了衣衫准备歇息，一听许攸来了，大喜过望，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就跑出去迎接。远远望见许攸，曹操抚掌大笑，拉着他的手一同入帐，还率先拜倒在地。
许攸慌忙扶起：“您乃汉相，我不过一介布衣，何必如此谦恭？”
曹操真诚地说：“你是我的故友，我怎会以名爵身份论高低！”
许攸感慨道：“我未能选对主公，屈身于袁绍帐下，他言不听，计不从，如今我特来投奔故人，望丞相收留。”
曹操激动地说：“子远肯来，我大事可成！快教我破袁绍的计策。”他这意思是在明白不过了，暗示许攸你得拿出卖身的情报，怎么着也得纳个投名状不是？
许攸轻描淡写：“我啊，昨晚刚劝袁绍派一轻骑偷袭许都，首尾相攻。”
曹操大惊失色，连连后怕：“若袁绍用了你的计策，我就完了。”
许攸又问：“丞相军中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上来就问到了曹操的痛处，曹操遮遮掩掩道：“还可支撑一年。”
许攸笑道：“恐怕未必吧。”
曹操又说：“半年。”
许攸拂袖而起，作势要走：“哼，我诚心来投，你却拿些鬼话哄我，可见你压根不信任我！”
曹操连忙一把拉住，安抚道：“子远莫要生气，莫要生气，实不相瞒，军中粮草还可支撑三月。”
许攸笑道：“世人都说孟德奸雄，果然不假。”
曹操也笑了：“兵不厌诈嘛！”随后悄悄伏在他耳旁秘密相告：“实不相瞒，军中其实只剩一个月的粮草了。”
许攸哈哈大笑，高声说道：“别瞒我了，你们粮草早已用尽了！”说着，甩出那封他截获的曹操写给荀彧的书信。
曹操大惊，忙问：“你从何处得到的？”许攸便将抓获使者的事告知。曹操紧紧握住许攸的手，恳切地说道：“你念及旧交而来，快给我出个破敌良策。”
许攸胸有成竹地说：“袁绍的粮草辎重，都屯在乌巢，如今由淳于琼把守。此人嗜酒无备，你可选一支精兵，假扮成袁将蒋奇的军队，前往护粮，趁机烧毁粮草辎重，不出三日，袁绍百万大军必不战自乱。”曹操大喜，厚待许攸，将他留在寨中。
曹操亲自挑选五千马步军士，准备亲自前往乌巢劫粮。张辽却担心道：“袁绍屯粮之地，必定防备森严，丞相不可轻易前往，恐怕许攸有诈。”曹操摇头道：“不会。许攸来投，乃是天意。如今我军粮草不足，只能赌一把，不然就是坐以待毙。他若有诈，怎会留在我寨中？况且我早就想劫寨了，此计非用不可，你不必多疑。”
张辽又说：“也要防备袁绍乘虚来攻。”曹操笑道：“我已谋划周全。”当即安排荀攸、贾诩、曹洪同许攸守大寨，夏侯惇、夏侯渊率一军埋伏在左，曹仁、李典率一军埋伏在右，以防不测。命张辽、许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后，自己率领诸将居中，五千人马打着袁军旗号，军士们带着柴火，口中衔枚，马匹勒住缰绳，在黄昏时分，朝着乌巢悄悄进发。
此时，夜空中星光满天，仿佛也在见证这场即将改变天下格局的大战。
另一边，被袁绍拘禁的沮授，在牢中望见满天星斗，心中不安。他让监管他的军士把他带到中庭，仰望天象，忽见太白星逆行，侵犯牛、斗星宿之分，大惊失色：“大祸将至啊！”当即就要求见袁绍。
那么，沮授能见到袁绍吗？他能成功提醒袁绍应对曹操吗？曹操能否成功烧毁袁绍粮草，扭转战局？中原大地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路上读书，你的音频图书馆，我是刘学，我们下一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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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About the Author
罗贯中（约1315-1385），名本，字贯中，号湖海散人，祖籍东原（今山东东平），流寓杭州，元末明初小说家，主要作品为《三国志演义》，传说师从施耐庵，《水浒传》的编写者之一，今存其所作杂剧《赵太祖龙虎风云会》。
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廉鹏举，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故事起于桃园结义，终于晋统三国，描绘了东汉末至西晋初近百年间的风云变幻，数不清的英雄人物在这里闪耀又陨落，说不完的传奇故事在这里上演又谢幕。忠与义，如何取舍？智与勇，谁负谁赢？权与情，孰重孰轻？ 《三国演义》的故事原型起自正史《三国志》，经数百年的流传改写，至晚唐时已妇孺皆知，宋元又有了专业艺人表演，并出现“尊刘抑曹”的鲜明倾向。元末明初时，文人罗贯中在世代累积基础上，杂采正史记载、民间传说，创作出中国第一部长篇章回小说，同时也是历史演义的开山巨著《三国志演义》。
本书金句 Key insights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