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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四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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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福尔摩斯为了疗养身体,和华生一起搬到康沃尔郡度起长假。平静的生活突然被一桩神秘事件打破——特雷根尼斯先生的家人突遭厄运,在一个魔鬼降临的夜晚,一个妹妹死了,两个兄弟疯掉了,离奇的案件引爆了小乡村,成为全国热议的的“康沃尔郡恐怖事件”。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大早,牧师朗德海火急火燎地闯入了福尔摩斯的乡村别墅,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他抓着福尔摩斯的胳膊,惊恐地说道:“上帝保佑!福尔摩斯先生,这个社区被魔鬼缠住了!是撒旦亲自降临这里了!特雷根尼斯先生死在了家里,死状和他的家人一模一样!”
福尔摩斯当机立断:“朗德海先生,您的马车还能再坐下两个人吗?”
“可以。”朗德海应声道。
“华生,我们晚一点再吃早饭吧。”福尔摩斯边说边拿起外套向屋外走去,“朗德海先生,我们听凭您的吩咐。快,必须要快,趁着现场还没被破坏。”
事发地点在一楼的起居室。据牧师介绍,特雷根尼斯一共租了他家的两间房,楼上是卧室,楼下当起居室,都正对着屋外的一片草坪。
警察还没有赶到,现场一切照旧。房屋正中的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徐徐冒着烟;或许因为这个缘故,即使窗户已经被推开了,但屋内的空气依旧沉闷。死者就坐在桌边的一把椅子上,脑袋以一种可怕的角度向后仰着,下巴上的胡须朝天竖立,眼镜也已经滑到了前额上;他那张又黑又瘦的脸正对着窗口,清晨的阳光洒进来,将他那肌肉痉挛的脸部照得一清二楚。他的四肢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僵直姿态,双手十指紧紧扭在一起,看起来他在死前曾遭受过巨大的痛苦。虽然衣着完整,但衬衣的两颗扣子系错了,说明事发时他已经上床安寝,却又由于某种特殊原因,仓促起身穿好了衣物。
福尔摩斯神色平静,但眼中已经燃起了热切的光芒。他肌肉绷紧,身体站得笔直,四肢甚至因为竭力克制的情绪而有些微微发抖。扫视完现场后,他迈步走出了房间,在外面的草地上东瞧西看;一会儿又从窗口爬进屋里,在屋里四处打量;不等华生跟上他的节奏,他又匆匆跑上楼,一头扎进了楼上的卧室,像一只经验老到的猎犬一般到处搜寻;突然,似乎有某种灵光在他的脑海内闪现,他从窗口探出身去,冲着外面大声呼叫;但这种亢奋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他又匆忙来到了楼下的起居室,不曾有片刻停留,他从窗口翻出去,来到了屋外的草坪,并躺下来把脸贴在了草地上;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再次跑进起居室里。
这一次,他对桌上点着的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对油灯进行了细致的检查,不仅量了灯盘的尺寸,还用放大镜检查了油灯上方的云母挡板;随后,他用小刀把附在云母挡板上方的灰烬刮了一半下来,装进信封。
做完这一切后,几个警察也闻讯赶来了,福尔摩斯对牧师朗德海说道:“我不打算留下来干扰警方的办案思路。朗德海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您替我向警方传达几句话,请他们注意卧室的窗子和起居室的灯,这对破案极有帮助。当然,如果警方想进一步了解情况,我将很乐意分享我的情报。华生,我们先撤吧。”
在随后的两天里,没有任何警方人员来找福尔摩斯。这一天,他买回来了一盏灯,和特雷根尼斯死亡现场的油灯一模一样;他在灯里倒满了牧师住宅里常用的那种灯油,并且仔细记录了灯火燃尽的时间。
这一切做完后,他终于叫住了满心疑惑的华生:“华生,你或许还不知道我这两天这些行为的目的。但你一定记得,在我们接触到的这两桩案件中,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首先进入事发现场的人所感受到的独特的气氛。特雷根尼斯三兄妹的案发现场,管家波特太太对我们说过,她走进房间里时昏倒了。还有医生,同样一走进屋里,就晕倒在了椅子上。对于目前这起案子,我们走进屋里就感觉闷得厉害,尽管这之前仆人已经打开了窗户。事后我还了解到,最先发现特雷根尼斯死去的仆人在打开窗户后,感觉到身体不适,已经回房间休息了。华生,这些线索非常具有启发性,它们证明两处现场都有有毒气体的存在。两处现场都有东西在燃烧——第一处现场的壁炉是有必要的,因为事发当晚下了雨,又潮又冷;但第二处现场呢?我做过燃烧实验,因此断定点燃油灯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那还有什么点灯的必要呢?
“结合上述种种,咱们不妨做一个假设,正是两处现场燃烧的某些东西释放出的有毒气体,才导致了奇特的中毒现象。第一起案件中,窗户是关着的,但壁炉里的烟雾随着烟囱向外排出,所以中毒的后果不如第二案那么严重。欧文和乔治疯掉了,显然是因为毒药产生了初步作用;至于布伦达小姐,她的死亡很有可能是因为女性的身体对毒性更加敏感。在第二个案子中,门窗紧闭,毒药被人放在了灯里,因此房间中的有毒气体比第一案要浓郁,特雷根尼斯的死亡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了这推断后,我就在房间里寻找可能残留的毒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油灯的云母挡板上,我发现了药粉的残留。当时你也看见了,我取了一半的粉末放入了信封中。”
华生有些不解:“为什么只取一半呢?”
福尔摩斯笑了笑,“我可不能破坏现场阻碍警方办案。我把我发现的一切线索都托牧师告诉了警方,只要他们足够聪明,就一定能在现场得到和我一样的发现。现在,验证这一切猜测的时候到了,华生,你要和我一起做个试验吗?”
面对福尔摩斯的邀请,华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福尔摩斯很高兴,“我就知道你不会推辞!让我先把灯点上,当然,窗户必须打开,房门也要半开着,以免两个有价值的公民因为意外而过早丢掉了性命。请你坐在靠窗的那把椅子上,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和油灯保持同样的距离。你能看到我,我也能看清楚你。只要不出现危险的情况,咱们就把试验进行到底。现在,让我把剩下的药粉放进点燃的灯里。华生,咱们一起坐下吧,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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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杀人指控
- 3.绝望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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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Sun,自由撰稿人,非典型刑侦悬疑故事爱好者,话少,字唠,费电脑。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魔鬼悄然降临。一个寒风刺骨的夜晚,康沃尔郡的古老宅院里,四兄妹围坐在一起玩纸牌。直到凌晨,恐怖景象骤现,妹妹身体僵冷,直挺挺死在椅子上。她的两个哥哥,神情癫狂,又唱又叫,脸上满是极度惊恐的神色。侥幸逃过一劫的老大事后回忆,他瞥见窗外那片幽森草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