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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老板:一个送奶工的雄心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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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是路上读书,我是刘学。刘学说书,咱们今天继续《百年股灾启示录》。
上一期,咱们讲了安然的丑闻。2002年,负面新闻缠身的安然公司申请破产,成了美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破产案。只是,谁也没有料到,才保持了一年,这个纪录就被另一家叫世通公司的给超越了。
2005年,经过漫长的审理,曼哈顿地方法院宣判,针对世通公司前CEO埃贝斯的证券欺诈、共谋等九项指控全部成立,判处其25年监禁。得知这一结果,埃贝斯整个人瘫软了下去,在妻子和律师的搀扶下,缓慢离开了法庭。而面对监狱的铁窗, 埃贝斯只怕会想起,当年自己骑着自行车去送牛奶的那个遥远的上午。
上世纪70年代的美国,嬉皮士运动席卷全美,年轻人反对传统、反对战争。他们不想在原地过着安逸的生活,动不动就踏上旅途,要到远方去流浪,寻求生命的意义,就像电影《阿甘正传》里写讲的那样,哪怕什么都不干,就是跟着阿甘跑啊跑。
和这些任性洒脱的同龄人不同,埃贝斯的生活枯燥而乏味。他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白天替人送牛奶,晚上在夜总会当保镖,养家糊口这件事,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埃贝斯不想过这种辛苦卑微、就算零下三十度也要雷打不动出去送牛奶的生活,他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显然,打工是没有出路的,还是得出去单干,自己当老板。可他是个穷小子,手里没有多少资本。要想创业,得先选一个投入少、还能赚钱的目标。很快,他选定了方向,那就是汽车旅馆。
在那个时候,年轻人沉迷于嬉皮士、喜欢读凯鲁·亚克的《在路上》,动不动就要出去旅游。但是呢,他们又并不富裕,只能住在廉价的小旅馆里。这些人,就是埃贝斯的目标客户。
1974年,埃贝斯把自己多年挣得辛苦钱都拿出来,开了一家汽车旅馆。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经历,让他在待人接物方面非常拿手。靠着良好的口碑,旅馆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旅客,很快就扩张到了九家连锁店。
凭借住宿生意,埃贝斯完成了从0到1的资本积累,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体面的商人。但是,他并不满足于做旅馆的生意,这个行业带来的收入有限,无法支撑起埃贝斯的雄心。这个送奶工想要做的,是那种遍布整个美国的大生意,让华尔街的精英赞不绝口,让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为自己打工。
什么样的生意有这样的魔力呢?埃贝斯冥思苦想了很久,却始终没拿定主意。终于,在路过镇上的一家长途电话公司时,他认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在当时的美国,由于反垄断的要求,电信业务被分成了长途电信和地方电信两块,一家公司不可以同时经营两种业务。在这种规定下,通常有一家地头蛇来做本地通信,而长途则靠另外的一些公司来负责。比如说著名的AT&T——美国国际电话电报公司,做的就是长途电话业务。
对于消费者来说,长途电话使用频率比较低。但对于公司来说,由于全国的市场都可以开拓,长途通话业务比地方通话业务的想象力大得多。
埃贝斯正是看中了这个前景,认为长途通信大有可为。他约了三位好友,表示自己想干一票大的,成立一家有折扣的长途电话服务公司,吸引广大美国消费者,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巅峰。
他的朋友听到这个计划,第一反应都是:大哥,你没事吧?
确实,对于长途电话业务,埃贝斯虽不能说是一窍不通,那也是完全不摸门。他涉足长途电话运营服务的惟一经验,就是自己曾经打过几次长途电话。面对好友的质疑,埃贝斯竟是丝毫没有退缩,他随手抽出一张餐巾纸,在上面激动地写起了自己的规划,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而是深思熟虑。
或许是热情与严谨感动了好友,或许是他一直以来的商业头脑,几个好友当场答应了和他一起干。几个人就这样兴高采烈地讨论了起来。注册公司,当然得有一个名字。但这个名字该取什么,大家一时都拿不定主意。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服务员走了过来,帮他们起了一个非常简单粗暴,却又通俗易懂的名字——长途电话折扣服务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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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朱雀桥边,自由撰稿人。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当你盯着大盘个股红红绿绿的数字和图线时,你可曾想过,今天你因它而产生的喜、怒、哀、乐,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前人上演过千万遍?一直以来,我们关注的总是金融时事,却对金融投资史上的大事件却不甚熟悉。但不读史,如何能保证自己不重蹈前人的覆辙?
本系列从清末的数次股灾,到惊心动魄的美国大萧条,从臭名昭著的安然造假,到散户大战华尔街……让我们以史为鉴,更好地懂得金融、学会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