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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听 1.英国经验主义：没有感官的体验，心灵将一无所有

  •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依然是挪威作家乔斯坦·贾德的经典作品《苏菲的世界》。
    
    苏菲的生日快到了，她决定要办一场生日宴会，而且答应妈妈，会邀请她的哲学老师艾伯特参加。的确，苏菲的妈妈迫切想跟这个艾伯特会一会，她不能放任女儿天天去见这个奇怪的老男人，回来后，还老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比如上一次，苏菲一到家就说：“别担心，艾伯特挺好的。希德的爸爸才坏呢，他可能控制了全世界！”妈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希德是谁？希德的爸爸又是谁？
    
    唉，苏菲自己也不知道啊。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这天，苏菲剥开一根香蕉，香蕉皮里竟然有字，写着：“希德，我又来了。孩子，我是无处不在的，祝你生日快乐！”放学后，那只叫汉密士的狗朝她跑来，喉咙剧烈颤动，突然开口说话了：“希德，祝你生日快乐！”苏菲大惊失色，狗狗刚才跟我说人话了？不可能，绝对是幻觉。
    
    苏菲把这些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艾伯特，艾伯特竟然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艾伯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他还不准备说出来。现在，他只是悠闲坐下来，慢条斯理地讲起了今天的哲学课程。
    
    在上一期节目中，哲学已经进行到了十七世纪。最著名的两位理性主义哲学家，笛卡尔是法国人，斯宾诺莎是荷兰人，而进入十八世纪，我们今天要介绍的经验主义哲学家，都是英国人，所以，我们通常会区分他们为：欧陆的理性主义和英国的经验主义。
    
    这两大哲学“派系”之间，最大的分歧在于，认识世界的“工具”是什么？理性主义的工具是“理性”，相信世上有一个完美实体，上帝可以保证我们用“先天的理性”认识世界。这一点，在上一集节目中，我们详细谈论过。
    
    那经验主义的工具是什么呢？是“感知”。他们认为，我们心灵中所有的事物，都是通过感官而来的。也就说，所有的思想和观念，都来源于我们看过的、听过的、摸过的、尝过的事物。英国的经验主义哲学家们，把过去的理论全部放在“显微镜”下，重新检视了一遍，凡是不能通过“实际经验”来验证的，就都是空洞的、虚幻的，都应该被淘汰掉！
    
    具体怎么验证呢？英国哲学家洛克，就写了一本书，叫《论人之理解力》，书中提出来一种“回溯大法”。我们拿苹果来举例，对于“苹果”这个概念，洛克认为，它实际上是一种“复合概念”。当我们还是婴儿，第一次见到苹果的时候，我们只知道它是一个红色的、圆的东西，后来，我们闻了一下，嗯，不错，味道清新，又尝了一口，啊，好吃，甜脆多汁。在我们吃了好几口之后，终于把这些一点一滴的感觉，放在一起，最后形成了“苹果”的概念。
    
    在这个过程中，洛克承认，我们确实也运用了“理性”，我们的心灵不是只能“被动接收”的接收器，而是能进行“思考、推理、分类”的智能处理器，我们将一连串的单一感觉，进行“加工处理”，而后形成了“概念”。
    
    所以，想要验证“概念”的真伪，只需要“回溯”，看看这些“概念”能不能回溯成“单一感觉”。“苹果”这个概念，能回溯成“红的，脆的，甜的”等“单一感觉”，所以“苹果”是一个真实的概念。至于那些无法回溯的，就是虚假的概念。
    
    洛克宣称，我们的心灵，就像一块空白的板子，或者像一间空屋子。直到我们看到、听到、闻到、尝到各种东西，这块白板上，才一笔一划写上字，空无一物的屋子里，才有家具一件一件搬进来。虽然我们会进行“理性”加工，但说到底，最基础、最根本的材料，还是来自“感官”，若不是通过感官的体验，我们的心灵将会和“一块白板”一样一无所有。
    
    而英国另一位经验主义哲学家休谟，比洛克更加激进，他高呼：“凡是不包含经验性思考的书籍，都是诡辩，全给我烧了吧！”休谟和洛克一样，也通过回溯，来验证真假。举个例子，在休谟那个试戴，人们普遍相信有天使，他们长得像人，背上有翅膀。这种东西，我没见过，你肯定也没见过，但那个时代的人就是相信，天使是真实存在的。好，休谟是怎么验证“天使”的真伪的呢？他说，“天使”其实是一个不实的“复合概念”。我们的心灵很擅长做“剪贴拼接”的工作，有时候，会把现实世界中并不共存的概念，拼在一起。我们见过人，又见过翅膀，然后，把“人”和“翅膀”拼在一起，就创造出来了一个虚假的新概念——天使。同样的，我们还用“黄金”“街道”“白云”“穿白袍的人”这些概念，拼出了天堂，用“智慧”“正义”“善良”“仁慈”这些词，拼出了上帝。
    
    休谟比以往任何一位哲学家，都要更强调“真实生活”，凡是在真实生活中，没见过的、没体验过的，他通通不信。他没有见过上帝，也没有体验过任何奇迹，所以，他不能说“上帝和奇迹”存在。不过，不要误会，休谟对上帝没有任何成见，他不排斥基督教，只是认为基督教属于信仰的范畴，与“知识”无关，我们永远无法用“人类的理性”来证明宗教信仰。我们可以欣慰地说，在休谟哲学的影响下，信仰与知识的关系，终于被切断了。
    
    休谟不是一个基督徒，但是，他也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就像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奇迹存在”一样，他也从来没有体验过“奇迹一定不存在”。所以，他不知道是否存在，他只能说：“我们永远无法证明它们是否存在”。所以，我们称休谟为“不可知论者”。

• 2.柏克莱：在苏菲的世界里，谁是万能的上帝？
• 3.康德：让哲学走出了理性主义与经验主义的僵局
• 4.黑格尔：历史就是一个“三段式”接力过程

本书作者About the Author

乔斯坦·贾德（Jostein Gaarder），挪威作家。1991年出版了小说《苏菲的世界》，从此享誉全球，被翻译为五十三种语言，全球销售量超过三亿册。

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刘芷丞，四川大学传播学硕士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十四岁的少女苏菲，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上面没有寄信人的名字，也没有邮票，只问了两个问题：“你是谁？世界从何而来？”伴随着神秘来信，世界像谜团一般在她眼前展开。很快，她收到了一个神秘导师寄来的包裹，竟然是一份哲学课程的讲义！在打开讲义的瞬间，苏菲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爱丽丝，掉进了一个奇幻无比的兔子洞——一条群星闪耀的哲学长河，以神话时代为开端，从苏格拉底到康德，从黑格尔到弗洛伊德，一直延续到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哲学潮流存在主义。

《苏菲的世界》以小说的形式，揭示了西方哲学史发展的历程，是上世纪末西方社会公认的最优秀的哲学入门读物之一。与此同时，它也是一部悬念迭起的悬疑小说，以神秘信件为诱饵，吸引了读者深入探索苏菲世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