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Table of contents

• 试听 1.一次车祸，让那个长着她母亲的脸的女人成了她母亲
  • 你好，这里是路上读书，我是雪坤，午夜十分，翻开一本好书，陪你度过这喧嚣时代的每一个夜晚。 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故事，来自美国作家希区柯克的《她不是我母亲》。小孩子对于父母的依赖和信任是一种天性，在这种天性中，小孩子也会对自己父母形成一种独特的辨识，无论父母置身于何处，有过哪些外形的变化，小孩子都可以凭借自己独特的辨识能力，辨别出来。在这个故事中，小女孩正是凭借自己的独特辨识能力，识破了发生在她5岁那年，那场车祸的假象，一起来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孩子，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厌恶你的母亲呢？”心理医生和蔼的问道。 十二岁的克莱尔紧紧地抿着嘴唇，不吭气，低头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她心里很难过，因为她知道这样做伤了她父亲的心，也让露西姑妈整天愁眉苦脸的。自从那次车祸之后，克莱尔就开始疏远她的母亲，到现在，七年过去了，克莱尔对她母亲表现出来的厌恶情绪更加明显。大家都对克莱尔的变化感到困惑不解，露西姑妈几次向她父亲提出要带克莱尔去看心理医生，但她父亲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克莱尔很像她的父亲，平常只要一想起父亲，心中就充满了快乐。但现在却有点儿不同，她觉得内心的这种快乐消失了，她清楚，是自己伤害了父亲，因此感到很难过。 “别紧张，随便跟我说说，要不你跟我说一下你小时候的事好吗？”医生的声音打破了克莱尔的沉思。 “小时候我们住在旧金山，”克莱尔抬头看了一眼姑妈和医生后，慢慢地说，“我的父母也是在那里相遇和结婚的。因为爸爸这边只剩下爸爸、姑妈和我，妈妈那边自从她叔叔去世后，就只剩下妈妈一人了，所以他们就想回到镇子，和姑妈住在一起。” 医生面带微笑地鼓励克莱尔说下去，但克莱尔停了下来，好像在想着要跟医生说些什么好。医生也不急，慢慢地引导克莱尔，还主动提起了车祸这个词。克莱尔听到这个词后，想了一会后，又说了起来。 “那是很可怕的车祸。我和爸爸比较幸运，被甩出车后，只受了点轻伤。另一辆车的人就惨了，他们都死了。我知道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克莱尔说，“妈妈伤得很严重，她是从毁坏的汽车底下被挖出来的，后来经过医生的抢救才活了下来。但是，但是她的容貌全都毁了。” 克莱尔想起了车祸后那漫长的几个星期，父亲几乎都是在离家数百英里远的医院里度过的，家里只有她自己，她感到非常孤独。后来她母亲出院，父亲为了便于照顾她，就租下了紧挨着露西姑妈的一栋房子。从那时起，克莱尔就有了两个家。每当她母亲需要治疗或休息时，她父亲就会让克莱尔住到露西姑妈的家去。 医生问克莱尔是不是看到母亲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克莱尔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医生的话。而是说自从车祸后，母亲就完全变了，不单单外貌，连行为举止也变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开朗。她像幽灵一般，总是悄无声息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是要做什么。那个女人总是把屋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将阳光挡在外面，她还一刻也离不开自己丈夫。 车祸后的几年里，那个女人要重新学习走路，学习使用双手。直到去年，也就是车祸后的第六年，父亲才和那个女人商量去做脸部整容手上，这样就能恢复以前的容貌。刚好去年母亲就35岁了，也就能合法地继承她叔叔的遗产了。 “为了母亲，父亲几乎用光了他所有的积蓄。车祸的肇事夫妇也没有其他亲戚，所以也没法赔偿。”克莱尔说，“如果有了那笔遗产，一切费用就都解决了。” 克莱尔又说，之后的一年，父亲带着母亲到外地医院去做整容手术了。等他们回来时，她和她姑妈很高兴地在门外等着，因为可以又见到父亲和母亲了。 说到这里，医生看到克莱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一闪而过，只见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沉着脸说：“只是我知道，那个长着跟我母亲一样面孔的女人，她根本不是我母亲。”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之后，克莱尔在姑妈的陪同下又到心里医生这里几次。只是无论医生说什么，克莱尔都相信那个女人不是她母亲。看到这种情形，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露西姑妈见没有任何效果，也就不再带克莱尔到心理医生这里来了。 但家里的矛盾和别扭一直存在，克莱尔始终不承认那个女人就是她的母亲。这也让她的父亲很生气，提高嗓门地说了克莱尔几句。露西姑妈在他们中间调和着，不让他们把矛盾激烈化。克莱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父亲，她的心依然在一阵阵抽动。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不相信她的话。 “我准备带你母亲出去旅行，这样对她的身体康复有好处，什么时候你恢复了理智，我们才会回来。”克莱尔的父亲说完就走回房里。克莱尔依旧坐在客厅里，没有去拦住她的父亲。她很伤心，父亲不相信她的话，但又觉得，他们出去旅游，她只要能够说服疼爱她的姑妈，就能够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父母走后，克莱尔开始缠着她姑妈，姑妈听说了她的计划后，大吃一惊，但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了。当然，姑妈之所以同意这么做，也是想通过这些行动彻底打消克莱尔心中的疑虑。 克莱尔在姑妈的陪同下，来到了警局，向局长科斯塔讲述自己的疑惑和不安，想要寻求他的帮助。局长嘴里叼着一支雪茄，认真地听完克莱尔的话后，又看了看面露担忧的露西姑妈，开始对这事感兴趣。 他跟克莱尔说：“做了整容手术后，面容自然跟原来的不一样。你印象中母亲的样子是你5岁时留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清楚吗？” 克莱尔有些犹豫，她不能清晰地记得母亲原来的面容，但她能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车祸过后，她母亲就没再笑过，所以也没办法说通过笑声来辨认。一想到笑声，克莱尔的心又猛地抽动了一下，她想起了以前经常和父母做的一个游戏，他们经常会看着彼此的眼睛，然后看谁先笑出来。是的，是眼睛，是眼睛让克莱尔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她的母亲。 局长科斯塔又抽了一口雪茄，问克莱尔在她母亲做整容手术期间有没有探望过她。但克莱尔没去过，只有她父亲去过，因为她父亲说母亲在手术前不想见太多人。而且克莱尔的父亲也不是每个星期都去看望她的，因为母亲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不见。 这时，局长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小姑娘，如果你是对的，那么你父亲也是同谋，你同意这一点吗？” 克莱尔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她坚决否认自己父亲是同谋，但她还是坚持认定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局长把手中的雪茄放下，转头问露西姑妈有没有克莱尔最近母亲的相片。但自从车祸后，克莱尔的母亲就没再拍过照。这时，克莱尔突然说，是不是可以对比手术前后的指纹来判断。局长有些惊讶地看着克莱尔，然后点了点头，同意这个方法。 接下来的几天，克莱尔在父母的房里，低着头地想要寻找指纹。然而遗憾的是，她找到的东西，经警察鉴定，都没有那个女人的指纹，有的只是克莱尔和她姑妈以及一个清洁工的指纹。克莱尔也逐渐失去了信心，不过她依旧会到警局了解情况。 几天后，科斯塔局长也拿到了给克莱尔母亲做整容手术医院传来的相片。医院在每一次手术前都会拍照，而这些相片对比起来，大致可以判断是同一个人。然而这个消息并没有让克莱尔高兴起来，她仔细地看了相片，然后就把相片递给了姑妈。 克莱尔沉默不语，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这是她今天早上刚刚收到那个女人寄来的信。她本想让警察检查信纸上清晰的指纹，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露西姑妈看了相片后，十分肯定地对克莱尔说：“亲爱的，她真是你的母亲，不会错的！” 克莱尔低着头，没有说话，她跟随露西姑妈默默地离开办公室，并且始终没有回头和左右张望。只是在她离开警局前，她悄悄地把手里的信封塞到局长手里。 两天后，局长又请她们到警局来。局长与她们先聊了一会家常后，突然挺了挺身子，清了清嗓子，然后叹了一口气对露西姑妈说：“您的侄女的怀疑可能是正确的。” 露西姑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用手捂住嘴巴，“不会的，现在就连克莱尔也认为她就是她母亲啊。” 局长语气平静地说他从那封信的信纸上确实提取到了一个清晰的指纹，而且他们也送到华盛顿去了，这样一来就能得到那个指纹的一些信息。华盛顿那边可能会把这个指纹存档，这样做的原因可能是她以前在政府部门工作过，或者也有可能她是个罪犯。 科斯塔局长停下来，仔细地打量着她们，克莱尔两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露西姑妈的面部肌肉也仿佛僵硬了。“假设，这个指纹是属于一个叫做黛西·安布罗斯女士的，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露西姑妈顿时目瞪口呆。克莱尔声音颤抖地说：“你，你是说，我母亲已经，已经死了？”局长点了点头，说也许在车祸中死去的女士是克莱尔的母亲，而活下来的是这位叫做黛西的女人。 露西姑妈听了这话后，一直说着克莱尔父亲的名字，她不敢相信，因为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克莱尔的母亲，那么克莱尔的父亲不可能不知道。 局长说：“问题就在这里。克莱尔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想跟那份遗产有关系，只有克莱尔的母亲活着，她才能继承那份遗产。但克莱尔的母亲不幸在车祸中遇难了，克莱尔的父亲只能和这位叫做黛西的女士合力演这出戏了。从你们之前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克莱尔的父亲有足够的时间与黛西沟通。而黛西她的丈夫已经死了，也没有其他亲戚，她的过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未来的生活，那么她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而且，黛西的肤色、身高和外形都跟克莱尔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再加上在车祸中受了重伤，毁了容，除了克莱尔之外，恐怕没人会注意到她的真实身份。但克莱尔只是一个小孩子，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而为了避免引起克莱尔的注意，她车祸后总是躲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也不再正视克莱尔的眼睛。我说得对吗，克莱尔？” 然而，克莱尔并没有理会局长的提问，反而握紧双拳，好像要平复一下抽动的心跳，她脸色凝重地问局长：“你是根据这封信上的指纹，作出这些推论的吗？”局长点了点头，说是的。 克莱尔默默地走到桌子跟前，拿起那封信，想了一下，慢慢地把它撕成了碎片。这时，她感到内心的抽动也消失了。然后平静地说，现在你的推论没有根据了。 科斯塔局长其实已经把那封信给影印下来，也保存了起来。但他看到克莱尔的举动后，叹了口气说：“小姑娘，也许你把所有的证据都撕毁了。” 一个星期后，克莱尔和露西姑妈早早就到了机场，他们等着西海岸的飞机降落。飞机的舷梯已经搭好，乘客们开始鱼贯而出，克莱尔的眼睛在人群中急切地搜索着，当她看到父亲挽着一个晒得黑黑的、漂亮优雅的女人手臂，轻松而自信地走向她们时，克莱尔飞奔过去，然后很高兴地抱着她的父亲。接着，克莱尔看着父亲身边的那个女人，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不顾内心的抽动，一下子扑进了那个女人的怀抱，迅速地吻了她一下，轻快地说：“母亲，欢迎您回家！” 以上就是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故事内容。在这个故事中，那次车祸的真相，相信很快就在读者的脑海中浮现，我们也带着这样一种几乎确切的判断跟着情节走下去。只是到了最后，真相彻底揭开时，作者以一种克制的方式，把这个普通的情节，做了一次情感上的逆转，瞬间将故事的张力拉满。 在故事中，克莱尔的父亲为了继续获得那份遗产，与一个叫黛西的陌生女人合力扮演了一出戏。这种做法，欺骗了法律，也欺骗了作为女儿的情感，然而，谁也没料到。在得知真相后，原本一直要破解真相的克莱尔，突然销毁唯一的证据，主动承认那个陌生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呢？答案是，因为深爱自己的父亲，唯有如此，她才能避免父亲因诈取遗产而入狱。 在诸多影视剧中，我们精彩看到为了正义，为了法理而大义灭亲的举动，那固然让人感动，但像这篇小说中，为了亲情人伦，为了人间温情，小姑娘放弃了真相，警察局长放弃了法律公正，是不是也有一种别样的温暖与美好？ 只是，这种做法，你支持吗？ 好啦，以上就是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内容，听完之后，您有什么想说的，欢迎留言评论。路上读书，您的音频图书馆，我是雪坤，我们下一期再会。

本书作者About the Author

阿尔弗莱德·希区柯克（1899-1980），举世公认的“悬念大师”，拥有英国和美国双重国籍，是著名的导演、编剧、制片人兼演员。其一生导演监制759部电影，300多部电视系列剧，并获得多项世界著名电影节奖项。其作品绝大多数以人的紧张、焦虑、窥探、恐惧等为叙事主题，设置悬念，故事情节惊险曲折，引人人胜，令人拍案叫绝。

其代表作品有《蝴蝶梦》、《后窗》、《惊魂记》等等。

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陈川明，不自由撰稿人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一次可怕的车祸，让克莱尔的母亲毁了容。自从那次车祸后，5岁克莱尔就觉得她的母亲完全变了样，不仅外貌变了，行为举止也变了，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她相信家里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但无论她怎么说，她的父亲都不相信克莱尔的话。到了克莱尔12岁，克莱尔的母亲通过整容手术恢复了以前的容貌，但克莱尔依旧觉得那个女人不是她的母亲，为此还跟她父亲吵了一架。无奈之下，克莱尔只好求助警察，在警察的帮助下，她才发现了那次车祸的真相，只是接下来她又突然承认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