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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遇飓风马骥流落海外
  • 咱们继续给大家说讲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今天为您说的这一段叫《罗刹海市》。一听这名字，您肯定能猜到，嗯，这一段儿跟大海有关，而且还带着那么点儿魔幻色彩。 在咱们古代，受限于地理条件，古人对于海洋、对于“世界”的了解比较少。不了解就会产生误解，产生幻想。从《山海经》那些海洋故事，到秦始皇海上连弩杀巨鱼，都是咱们中国古人跟海洋开始打交道的缩影。战国时百家争鸣，阴阳家的代表人物邹衍提出“大九州”之说，这九州呢，星罗棋布的分散于茫茫大海之上。可以说，在中国古人的思想里，大海是神秘，是理想，更是遁世的乌托邦。孔夫子都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把那大海看成是陶渊明“桃花源”一样遁世之地。 咱们书归正传。各位，今天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叫马骥，终于不再姓王了。马骥呢，出身商贾之家，小伙子长得精神，帅，英俊潇洒，关键是能歌善舞，有时候跟梨园戏班子搅在一块儿，拿着人家戏班子演戏的家伙什儿缠头那么一扮，嘿，那叫一个妩媚窈窕，人送外号“俊人”，俊俏的俊。古人喜欢的小鲜肉，马骥这模样就是典型。 要是搁现在呢，他搞个直播演个电影电视剧，那干一天歇一年也差不多了。但那会儿不行，那会儿梨园弟子不但没钱，还没地位，一般人不到走投无路那都不会动什么当艺人的念头。下层人想要咸鱼翻身，还是读书，读书举业，然后做官。再不济呢，就去种田或者做生意。马骥十四岁的时候，背着书包去学校上学，他长得好看啊，很快就成了那儿的名人。您想想，您以前上学的时候，在一群被考试压榨得跟呆头鹅的校服男女中，碰到个帅哥美女，您就算迟到了教室门口蹲，那也会多看两眼，是不是？ 话说过了几年，马骥他爹年纪也大了，做不动生意了，就对马骥说：“儿子，读书有毛线用？管不得吃，管不得穿，读书还不如去养猪啊。肉一涨价，你卖了赚钱。书一涨价，你还得卖了猪买书。要我说，你还是子承父业，先定个小目标，看着手底下的员工996吧。”这马骥一想，好吧，我还不如去混社会呢，去寻觅四海的美女四海的钱，四海为家处处家。从此呢，这马骥就基本接管了他老爹的生意了。 话说有一次，马骥跟往常一样，坐船出海去做生意。刚开始，还风平浪静，晚上月色如水，海面波光粼粼。马骥在船上喝了点小酒儿，就着几个下酒小菜，还美不滋滋的吃呢。 各位，“海水无风时，波涛安悠悠”，说的是龙王爷赏脸的时候，可到了后半夜，这海面突然起了飓风，先是吹得船灯晃晃悠悠，再后来，那滔天巨浪拍到船上就跟银色大玻璃碎片一般涌入船舱。远处，黑色的夜空与墨色的大海混成一团，天地间不辨南北东西，四周内难寻立足之地。这船在海面上就跟抛绣球似的，一股又一股黑色的巨浪朝着船头涌来。腾……哗……霎时间，天昏地暗，众人是大惊失色。船家跪在船上，不停地祈求老天保佑：“哎呀，天老爷，我求求您嘞，您得让我跑完这趟船，巷子口那家烧饼我还没吃够呢。” 马骥也慌了神儿了，他也不敢睁眼，船晃得他都站不住，瘫坐在地上，就感觉那巨浪如同倾盆大雨，浇的他是透心儿凉，心说保不齐等会儿他人也就凉了。
• 2.见马骥市民四散逃离
  • 不知过了多久，马骥再醒来时，天空已放晴，大海又人畜无害了。马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海滩上，四周无人，跟他同船那些人全都不见了：喔，这可能是老天给我冲黄钻了？马骥坐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哟，远处好像还有个城市！ 就在这时，只见一伙人三个一队、五个一群来到了海滩。这群人长得清一色的丑陋怪异，不是呲个牙，就是眼斜鼻子歪，还有五官乾坤大挪移的，再不就是包子五官大驴脸。马骥一哆嗦，哎呀，这一群什么玩意儿这是？这伙人看到马骥，也吓了一跳，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嗷的一声，一群人立马“哄”的一下就一哄而散，嗖的一闪，半分钟海滩跑的都没人了。 话说这马骥心里不但纳闷儿，还有点儿发怵，因为他不知道这群人究竟看见什么了，就跟踩着耗子尾巴似的说跑就没影了。听说在海外的岛上，有很多食人族，他们喜欢吃人肉、喝人血，还全都神神叨叨，拿大活人祭祀，他们看到他马骥这块大肥肉，会不会是回部落里搬救兵了呢？想到这儿，马骥浑身一哆嗦，不行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四下一看吧，海滩上光秃秃的，无处可藏。就在他东瞅西望的时候，突然觉得自个儿的头是一阵眩晕，“咕……”，肚子也响了，马骥这才发现自己早就饿瘪了。 “那城里指定有吃的，豁出去了,先进城偷点儿再说。”不一会儿，马骥就鬼鬼祟祟的走在了前往陌生城市的路上。走着走着，离那城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只见那些人一个比一个长得丑，一个比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看到第一个的时候，马骥忍不住转身就想跑，可还没等他转身，对面的人又是嗷的一嗓子、抓的一声，没死没活的比马骥逃得还快，跟海滩上那群人是一模一样。这马骥心里嘀咕：这些人都什么毛病啊？ 马骥想不明白，这群人就算是丑陋限制了他们的想象，但也不能这么歧视帅哥吧？那在学校的时候，身边人可都是拿星星眼看着他的，马骥平生第一次因为自己长了个明星脸而被歧视，心里超级不爽。 不过马骥转念一想，心里又得意起来了。为啥呢？各位想想，本来马骥还想着去偷吃的，现在不用偷了，人都吓跑了，想吃啥还不随便拿？后来的几天，马骥每天都在一大群人的失声尖叫下，大摇大摆的在城里溜达。只要看到有人在吃饭，吃的还是山珍海味，他就赶紧凑过去，他一凑过去，别人准落荒而逃，他就大摇大摆坐那儿miamiamia胡吃海喝了。
• 3.入乡村村民讲解内情
  • 话说，这马骥每天也没什么事情干，就在城里溜达，搞搞行为艺术，然后找个地方胡吃海喝。过了一段时间，马骥也逐渐觉得太无聊了。啧，这什么日子呀？合着都拿我当我瘟神呢？一个理我的都没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爷到乡下看看去。 主意已定，马骥立刻就往乡下赶，快进村的时候，远远看去，村里有一群人，长得也都是人模样，可是吧，细细一看，一个个都衣衫褴褛，像乞丐一般。马骥坐在树下休息，村里人都不敢过来，远远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着他。就这么深沉的对视了一会儿，村里一大爷实在忍不住了：“我说，乡亲们，这人我觉得不是吃人那种饕餮。” “吓，你瞅瞅他那样儿，长得凶神恶煞必有妖孽。” 马骥看到这儿，赶忙隔着老远喊：“嗨，父老乡亲们，你们好哇，我不是来搞传销哒，我也不卖保险的，你们不用害怕，过来啦。” “你@#￥%说话我们听不太懂。” “我也是啦，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打手语。”这马骥连说带比划，双方之间能听懂个大半：“我是从中国那边来的。” “哇！”这一群村里的男女老少顿时就变成星星眼。华夏来的？好高大上了！这一群人一听马骥是从中国来的，厉害了厉害了，吩咐全村，凑钱给马骥买酒喝。 马骥好久没受到这样的待遇了，刚开始还美不滋滋的，但很快，他就发现一个问题：这村里长得越丑的人，越不敢靠近他，都在远远观望。能过来跟他对瓶吹的，都是那些五官长得跟华夏人差不多的，长得比较端正的。马骥就问他们：“奇了怪了，你们为什么看见我这么害怕呀？我哪儿长得不对吗？” 一长胡子大爷说：“我听我祖父说，从我们这儿往西走两万六千里，就是你们的地界儿。你们那儿的人长得都非常奇怪，我只是听说过，今天才亲眼看见，果然是的。” 马骥一听这话，嘿！还果然是的？我长得奇怪，你们岂不是更奇怪？可是马骥看出来了，蹲这儿跟他们谈审美可能也没啥用，就换了个话题：我在那边街上可miamiamia吃了好几天了，游泳圈都吃出来好几个了。你们怎么都衣不附体食不果腹啊？ 一大爷裹了裹他那破棉袄：“您不知道，在我们国家，想要混出来，看的不是谁文章写得好、谁有能耐，而是看谁长得最好看。最漂亮的，可以跟着皇上混。差一点儿的，也能跟着贵人当男宠，花天酒地。我们这几个，在这个村里都是最难看的。我们出生的时候，爹妈都觉得说不过去，长得太丑不吉利呀，想把我们直接冲下水道里，可又怕堵了粪坑，当然也是为了咱人类传承的大业，就勉强把我们给留下来了。” 马骥说：“那我这样的呢？” 大爷说：“您这样的……我说了您可别生气，您这样的在我们村一出生估计就得直接塞马桶里、扔垃圾堆里。就算是考虑了人类的未来，也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马骥一听：“我勒个去，你们这奇葩国家叫什么名字呀？” “大罗刹国。从我们这儿往北走三十里，就是我们的都城。” “那劳烦你们，明儿个我想去都城看看，来都来了，旅旅游。” “行，等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带您去。”
• 4.进都城马骥大得际遇
  • 话说这马骥喝完了酒聊完了天儿，找了个屋子睡下了。第二天天蒙蒙亮，村民就带着马骥一起去了大罗刹国的都城。到了都城，马骥发现，他们的房屋，也都十分古怪，跟华夏的房屋一点不一样：他们那房子，都是以黑石为墙，颜色跟墨水一样，看起来都脏兮兮的。楼阁很高，但没什么瓦，都盖着红色的石头。 正好赶上早朝退朝，村里人对马骥说：“您瞅瞅，那个就是我们的相国。”马骥顺着他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差点儿没给吓死，只见那相国鼻子上有三个鼻孔眼儿，耳朵都漏风了，睫毛跟门帘子似的盖在眼睛上，跟个移动的千年树妖差不多。等这相国耀武耀威地过去后，又出来几个人，村里人接着说：“你再看，这是我们大夫”。马骥又一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些人长得虽然还是很丑，比那相国可是好看多了。 过了一会儿，街上的人不知道是谁，一不小心瞅见马骥了，好家伙，一传十十传百，吓得他们是魂飞魄散、声嘶力竭，满街上就听见那七盆子八碗，滴沥咣当，一群人抱头鼠窜！还有些跑不及的，都跌坐在地上，一片四仰八叉，都当马骥是金刚哥斯拉呢。亏得跟马骥一起来的村民在那里大吆喝小叫唤，拼了老命在那儿喊：“他不吃人，他就是长得丑点儿，他很丑但他很温柔。” 过了好一阵儿，街上有几个胆儿大的才敢晃晃悠悠站那儿远远看着马骥。 马骥一瞅，算了，这城里不能待，我还是先农村吧。他倒是回去了，可他的这次都城任性游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罗刹国大大小小、从上到下、男女老少都知道来了个奇葩，所有人都想过来围观珍稀动物，可都没胆子看。村里人跟马骥说：“现在这事儿闹得太大，我们这儿有个执戟郎，他以前曾经为我们先皇出使国外，见的人多，要不您去见见他？”这马骥一听大喜：“好，我去试试。省的老给你们添麻烦。”第二天，就去见那执戟郎。见着面，马骥一看这执戟郎，长的足足有八九十岁，眼睛往外突突着，胡子硬的跟那刺猬毛似的，丑陋可怖。 俗话说得好：“少见多怪”。这执戟郎走南闯北，见过世面，马骥一来，把他稀罕得够呛，又是接风洗尘，又是勾肩搭背的一块儿喝酒吃肉，把马骥拜为上宾。 这执戟郎说：“我年轻的时候，奉了我们国王之命，去了国外好多次，就是没去过你们国家。没承想老了老了，上国人家跑我家门口了。我都退休十多年了，为了你，明儿个我也得再跑一趟朝廷，替你举荐给俺们国王。” 这马骥一听，嚯，这么把我当个人物？这跟市面上那些鼠目寸光的丑男丑女可太不一样了！两人聊得正开心，就在这时，出来了十多个伴舞女郎。这马骥一看， 长得比那夜叉还难看呢！各位，您要说您看见一个夜叉，那可能还不觉得有那么吓人，可是您要是看见一群夜叉，而且都用那白锦缠着头，穿着大红色的衣服，那衣服下摆都拖地上，跟墩布差不多，您指定会有一种三观炸裂之感。 话说那一群人也不知道在那儿唱的什么鬼，节奏也怪里怪气，让人找不着北。这马骥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还不敢，真有一种原地爆炸的冲动。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主人说了一句让马骥更尴尬的话：“中国也有这么好听的音乐吗？” 马骥心说，我的嘴，那能是骗人的鬼吗？“当然有啦。” “哈？真哒？快快快，那您给我唱一首我开开眼。” 话说这马骥用手打着节拍清唱了一曲，听的那大使是喜笑颜开：“额滴个神呐！这也太好听了吧！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第二天早朝，大使就把这马骥举荐给了国王。 话说这国王每天闲的空虚寂寞得不行，嘿！还有这么好玩儿的人来我们国家了？立马就准备下诏：召见这奇葩！这时有两三个大夫赶紧说：“陛下，恕老臣直言，那马骥长得跟野兽一般，回头可别惊着圣驾，到时此贼万死难恕。” 这国王说：“呵呵，我是谁啊，老子是天子，上天的孩子，能被一个大丑男吓到嘛！不过……算了，我赶时间，以后咱再说这事儿。”大使一看，这事儿拉倒了，“哎呀，惜哉！时不利兮！”大使拽了几句文，罢了，还是让马骥在他家接着混吧。 话说过了一段时间，这马骥跟那大使也混熟了，也不大端着了。有一天，两人又对着开怀畅饮，马骥一时兴起，给自己涂了一脸黑，想搞个万圣节张飞扮相逗大使一乐儿。没想到这大使看了他的扮相是大吃一惊：“你……你这也太帅了吧！我勒个去，我都要加入基情协会爱上你了！你干脆就这扮相去见国王，不愁没有官儿做。” 马骥说：“这个……可能不太行吧，搞笑还成，到时候每天搞个这样的扮相去骗官儿做，会不会有点儿丢脸？” 这大使说：“你傻呀，你跟自己过不去？就你这薄脸皮，也是个混不出来的！”说罢，大使就强死拉硬拽要求马骥明天搞这个扮相参加他的盛大party。 第二天，客人们一来都给惊着了：“这真是奇了怪了！看来老糙男也能给整成小鲜肉嘿，你看他以前那么难看，整了容这么漂亮了？刚从某国回来吧？”这马骥赶紧乘胜追击，即兴发挥了一首“弋阳曲”，迎来满堂喝彩。这下，马骥彻底把自己给洗白了，人设爆表儿。 没几天，一群官员又一起转变口风，轮番儿向国王推荐马骥，说他怎么怎么好了，怎么怎么长的帅了，现在整容很成功了，可以见人了。国王一听，行啊！当天就派了个豪华专车给马骥接到宫里，对着人家是一通狂轰乱炸：“你们汉人怎么治理国家呀？你们汉人出国整容的多吗？你们喝酒是对瓶吹呀还是抱在一起用一个杯子喝呀？”马骥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给胡解释了一通，这国王听了是赞叹不已，非要留马骥在宫里吃自助。 大家喝到一半，国王说：“我听说你擅长音乐，要不你今天给我唱一段？”这马骥刚想给他来一段高大上的华夏雅乐，转念一想，不行，这国王跟大使不一样，后者要是个可甜可咸的宝宝，那前者就是个酸甜都不行的老古董。想到这儿，马骥心说，幸亏在大使家听过那些乌七八糟的，我就模仿着来一段得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马骥就连蹦带跳，发的那音在五线谱上都表现不出来，扮相也跟那帮夜叉是一模一样。果不其然，大王超级开心，大腿都拍肿了，当即决定：不需要实习考察，也不需要996表忠心，火箭升迁，破格提拔马骥为下大夫。 从此，这马骥就进入到了国王的私人班底中，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五天一大宴，三天一小宴，什么爱马仕迪奥，都是论箱扛回家。在这儿，马骥算是彻底感受到了作为人生赢家的巅峰。各位，您想想，他以前不也就是个辛苦搬砖四海漂泊的小商人吗？ 可是，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日子长了，立马就有心生嫉妒传闲话的。马骥得宠就意味着有人失宠，这帮人就四处散布谣言：你别看马骥这小子长了个人模样，但他那扮相是假的，他根本就是个大丑男。现在那么帅，那都是每天晚上敷面膜，每天早晨化妆四个小时画出来的！他那是假货，不如我们这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 一传十十传百，马骥在朝中是越来越被动、越来越孤立。不过呢，好在马骥还没被酱油糊了眼儿、猪油蒙了心，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这里面的厉害：他一个歪果仁，混迹于本土政治势力中间讨一杯羹，不说如履薄冰吧，也得小心谨慎。现在一群人要冲他来，他就必须得急流勇退！ 想到这儿，马骥赶紧就跑去向国王上奏，请求退休：“陛下，我这肩周炎又犯了，胳膊都抬不起来，连脑子都跟着秀逗儿了，您让我退休得了。等好了，我再来陪伴您老。” 国王哪儿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儿啊：“哎，不行不行，爱卿，你这才当了几个月的官儿呀？肩周炎，没事儿，贴两贴膏药就好了，退什么休呀！”国王是坚决不同意。 不让退休，那这马骥之后将何去何从呢？他能急流勇退、独善其身吗？未来他还会不会有什么奇妙的境遇？他最后能不能回到故乡呢？您别着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咱们下次节目再见！

本书作者About the Author

蒲松龄，生于明末，卒于康熙年间。字留仙，别号柳泉居士，世称聊斋先生，淄川（今山东淄博）人。一生穷困潦倒，著作丰富，除《聊斋志异》外，留下诗、词、文共计千余篇，并著有《日用俗字》、《药祟书》、《农桑经》等科普读物。

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雨辰，南京师范大学古代文学博士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聊斋志异》是志怪小说的集大成者，中国文言小说最后的高峰。全书分为十二卷，近五百篇。有山东特产的鬼怪传奇，也有原装进口的佛经教义；有热烈浪漫的人狐恋曲，也有魔幻现实的人事纠葛；有偷桃种梨的道法，也有穿墙通天的仙术；有痴情、苦情、悲情、绝情、柔情，不出情理之外；也有仁、义、孝、友、谅，常在人伦之中。

真可谓：鬼怪狐仙，说尽人间不平事；如梦如幻，庄列班马孤愤书。

本书金句 Key insights

披萝带荔，三闾氏感而为骚；牛鬼蛇神，长爪郎吟而成癖。自鸣天籁，不择好音，有由然矣。松落落秋萤之火，魑魅争光；逐逐野马之尘，罔两见笑。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编。

吾愿读书之士，览此奇文，须深慧业，眼光如电，墙壁皆通，能知作者之意，并能知圣人或雅言、或罕言、或不语之故，则六经之义，三才之统，诸圣之衡，一一贯之。异而同者，忘其异焉可矣。不然，痴人每苦情深，入耳便多濡音。

幻由人生，此言类有道者。人有淫心，是生亵境；人有亵心，是生怖境。菩萨点化愚蒙，千幻并作，皆人心所自动耳。

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寤耳。可哀也夫！

观其孜孜憨笑，似全无心肝者；而墙下恶作剧，其黠孰甚焉。至凄恋鬼母，反笑为哭，我婴宁殆隐于笑者矣。窃闻山中有草，名“笑矣乎”。嗅之，则笑不可止。房中植此一种，则合欢、忘忧，并无颜色矣；若解语花，正嫌其作态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