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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听 1.培植共和传统

  • 今天咱们接着讲《罗马人的故事》。
    
    上一讲，我们讲了罗马人的起源，以及传承了7代国王历经了244年的王政时代，这一阶段，是罗马的草创时期，涌现了好几位像罗慕路斯、努马、塞尔维乌斯这样的贤者，他们创立了各种政治、文化、宗教、军事制度，为罗马的发展打下了稳固的根基，再经过一代又一代继任者的开疆拓土，罗马实力不断发展壮大。
    
    大家知道，历史上，一个国家但凡是开疆拓土时期，它往往就是军政一体，同时也很容易出现暴君。罗马也不例外，第七代王是那个篡权的急脾气小塔克文，此人就是个典型的暴君独裁者。不过，罗马人不一样的是，最终把他推翻了。
    
    小塔克文被驱逐后，被他称为“傻瓜”的布鲁特斯上了位，上台后，布鲁特斯就对罗马人说：咱以后别要国王了，一搞就是终身，这太不好了。罗马人一听，纷纷点赞，从那以后，罗马持续了244年的王政时代结束了，共和时代来临了。
    
    那么，是不是说，罗马人一搞共和制，就走向了新时代呢？没那么容易。在当时，欧洲绝大多数国家连“共和”是啥意思都不知道，希腊人虽然也搞了共和制，但弊端重重，内斗不止，结果是，不仅没有增加国家实力，反而激化了国内矛盾。所以，罗马人从王政走向共和，是不是一定能成功，很难说，毕竟希腊也没有成功的经验可借鉴。
    
    要怎样打造一个真正有效的共和制呢？罗马只能自己慢慢摸索。咱们这一讲就来看看，罗马进入共和时代后，是怎样摸着石头过河的。
    
    前面说到，独裁者小塔克文被推翻后，布鲁特斯上了位。布鲁特斯死后，和他同时被选为执行官的瓦莱里乌斯大权独揽。这下罗马人心慌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瓦莱里乌斯不像能坚持共和制路线的。
    
    原因有二：第一，瓦莱里乌斯这个人很有钱，个人住宅修得相当豪华；第二，击退塔克文后，瓦莱里乌斯搞了个凯旋式，本来这是罗马的惯例，无可厚非，但在凯旋式上，他把战车上的四匹马全换成了非常名贵的白马，十二分之招摇。
    
    罗马人心里就打鼓，我的天，夸耀战功，炫耀豪宅，这可都是独裁暴君的标配啊，这个瓦莱里乌斯会不会是个下一个暴君呢。有了前车之鉴，罗马人决定先下手为强，把他轰下台再说。
    
    瓦莱里乌斯听到风声，吓了一大跳，连夜就把自家的豪宅推成了平地，并规定，以后执政官不再兼管国库，罗马的国库由大家选出来的财务官去管。一系列诚意操作，基本上相当于主动交权。这下呢，罗马人才放心了。
    
    各位，你们说，罗马是不是太幸运了？不仅出了布鲁特斯这样的英雄，还出了瓦莱里乌斯这样谦逊的执政官，一听到民众的心声，立马就做出反应顺应民意。其实在当时，罗马的共和基础并不牢靠，执政官如果不愿意响应民意，罗马人拿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也就是说他要走上暴君独裁之路，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但瓦莱里乌斯却没有那么干，他用行动表明了一个道理：权力来自民众，所以权力必须敬畏民意。
    
    这样的话往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特别是在民意还不能充分监督、无力约束执政者的时候。所以，作为最高管理者，个人的抉择就显得特别重要，要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成为后来者的典范，会被后来者所效仿。当然了，当时罗马平民的警惕心也是可圈可点的，正是有这种警惕心，才使瓦莱里乌斯不至于堕落成为独裁者。
    
    对此，古罗马著名历史学家李维曾有过一段精彩的评论。他说，为什么罗马共和能成功呢？因为当时罗马人民还没有腐败。李维认为，凡是人民没有腐败的城邦，推举出来的领导人都是有德行的人；而人民开始腐败的城邦，推举出来的领导人都是影响力大的人，因为他们善于取悦民众；至于人民极度腐败的城邦，推举出来的领导人，都是争权夺势的人，因为大家都想从中投机获取利益。这段话很有深意，值得我们深思。
    
    所以，我们会看到，在罗马共和初期，罗马经济还不怎么发达，但罗马人民更愿意为信仰而牺牲。到了共和时代中期，社会发展了，有了贫富差别，人们也开始逐渐失去信仰，只凭一己好恶来选择领导人。再到共和时代末期，贫富差距拉大，人们便不在乎集体利益了，开始屈从于暴力，也不愿再为普遍的社会公正而奋斗了，罗马社会也开始走向腐化堕落。当然，这是后话。
    
    总之呢，瓦莱里乌斯当政的时候为罗马培植了共和传统，在这一点上，他和布鲁特斯做出了同样的贡献，在后来6年时间里，他4次被选为执政官。

• 2.成就公民神话
• 3.向希腊人学习
• 4.伯罗奔尼撒战争
• 5.人类政治建筑的杰作

本书作者About the Author

盐野七生，日本女作家，1937年出生于日本，终生研究罗马史，主要作品包括《罗马人的故事》《文艺复兴的故事》等。

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唐山，知名书评人。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罗马人，智力不如希腊人，体力不如高卢人，技术不如埃特鲁利亚人，经济不如迦太基人，但为何却能一一打败对手，建立并维持庞大的罗马帝国？

在这部煌煌15册的巨著中，作者盐野七生对包括罗马人的起源、王制时代的罗马、共和时代的罗马和帝国时代的罗马在内的整个罗马人的历史，做了深入浅出的有趣的叙述。

在这部关于罗马人的详尽叙事中，我们不仅可以了解罗马人两千多年的历史，了解欧洲古代政治的演变，了解包括恺撒、汉尼拔等在内的古罗马英雄人物的光辉事迹，还可以窥见到人性的深刻和复杂。

本书金句 Key insights

让民主政体发挥作用的，并不一定是民主主义者。

自由和秩序的并存，是人类永恒的课题之一。

罗马贵族拥有的实力基础不是土地，而是人。

雅典、斯巴达、伊特鲁里亚和罗马都起源于城邦国家，自由市民是国家的栋梁。但是，雅典、斯巴达和伊特鲁里亚的各个城市始终止步于城邦国家，只有罗马，尽管起源于城邦国家，却超越了城邦国家。他们的成长轨迹就体现在他们对市民权独特的构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