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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听 1.伦敦霍乱爆发的真相水落石出

  • 今天继续和大家分享《死亡地图》这本书。
    
    上一讲我们说到，19世纪中期的英国伦敦，也就是1854年8月，一场突如其来的霍乱引发了当地大量人口的死亡。就在人们束手无策之时，有一个叫约翰·斯诺的一生站了出来，对霍乱展开调查，并得出结论——霍乱病菌是通过水源传播的。斯诺的结论是对的，证据也很明显，可还是有人偏偏不信，反对斯诺的调查结论。
    
    在这些反对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值得我们注意一下，他叫亨利·怀特海德。亨利是圣詹姆斯教区的牧师，经常走家串户传播福音，对那一带的情况非常熟悉。他固执于自己的所见所闻，对斯诺的理论不屑一顾。当他听说宽街水井被拆除，他觉得这简直是愚蠢。他认为，人们生病的时候，是他一直守在病人床前，他对疫区的情况太了解了。他曾经发现有个女孩喝了许多宽街的水，但是并没有死掉，怎么能说宽街井水是有毒的呢？简直不可理喻。
    
    亨利牧师开始对宽街附近的伯维克街进行调查，随即写了一份调查报告。在报告里，他对当时盛行的很多理论一一反驳。例如什么上帝降罪说啊，穷人不讲卫生啊，穷人体质太差啊之类的。甚至有的人觉得，穷人容易得病是因为他们太没有道德了。亨利对这些观点都批判了一番。但是在伯维克街的调查报告中，亨利却几乎没有提到斯诺的名字，这说明斯诺的理论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但是亨利随后就把调查的重心放回到了水源问题上。有意思的是，当他越深入调查，就越发现水源的问题很大，他在报告中也坦白说，不知怎么肥事，他好像慢慢地不再抵触水源污染这一理论了。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不少线索。例如有一位寡妇，她的丈夫因为霍乱而死，她最初告诉亨利说她们从来不喝宽街的水，可是几天之后，她想起来了，又说他丈夫生前的确用过宽街的水。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不少，很多因为霍乱而不幸死去的人，当他们的亲朋好友回想起来的时候也都说他们基本上都喝过宽街的水。当亨利把所有证据整理出来后，他对斯诺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他开始相信斯诺说的也许有那么一些道理。
    
    但是他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宽街的水井向来以清洁干净出名，就连他自己也喝过那里的水，如果说宽街的井水有毒，那他自己怎么没事呢？他组织人员对宽街的水进行了检测，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质。
    
    就在亨利进行调查的时候，斯诺仍然在忙着为他自己的发现撰写报告。1855年年初，斯诺送给了亨利一份自己的调查报告。亨利拿到报告，不再嗤之以鼻，而是细心地研究起来。在研究的过程中他惊奇地发现，斯诺并没有指责霍乱的爆发是因为“总体水源不清洁”。亨利转念一想，宽街的水源本身很干净，要引起霍乱，肯定是来自某一次特别的污染。这跟宽街水井的总体水质无关，而是被污染的部分，被人喝过之后，人就容易染上霍乱。不管是什么引发了霍乱，这个污染物肯定来自于水源之外。
    
    就在这个时候，亨利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死亡案例。案例上写着：“宽街40号，9月2日，一名五个月大的女婴，由于腹泻死于家中”。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亨利发现的，正是宽街的第一个霍乱病例，也就是造成宽街霍乱爆发的元凶。这次，亨利自信满满。他立刻召集了教区委员会的委员，决定再次检查宽街的水井。那情形，就好像是大宋提刑官里的宋慈要开棺验尸一般，可谓是胸有成竹。
    
    当亨利和委员会的成员们再次检查宽街的水井时，他们发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细节。原来，距离水井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粪坑，这个粪坑中的污水本来是应该流入下水道的，但是因为设计的问题，全部存留了下来。那些浸满大粪的污水通过土壤，进入到宽街的水井之中，而正是这些污水导致了霍乱的爆发。那些得了霍乱的人，也正是因为喝了这些被大粪污染的水，才得了不治之症。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沾有大粪的水会让人得霍乱呢？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1854年8月28日，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清晨，在宽街一户人家中，一个小女婴开始上吐下泻。她的母亲莎拉派人去请医生，医生住在几个街道开外。就在这等待医生的空隙里，莎拉把女婴的藏尿布泡到了一桶温水中，趁着女婴好不容易熟睡的几分钟，她又蹑手蹑脚走到宽街40号的地下室，把污染后的脏水倒在了房子前面的粪坑里，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1854年的这场霍乱正是通过这个小女婴的尿布传播开来，最终杀害了成千上万的伦敦人。就这样，问题解决了，元凶也找到了。此时的亨利对斯诺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两个人分享着各自对于霍乱的调查心得，逐渐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基友。亨利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斯诺理论的正确性。接下来，为了彻底杜绝霍乱再次爆发，斯诺干了一件事，最终促成了伦敦市下水道的全面改造，奠定了现代世界城市设计的一般模式。

• 2.绘制死亡地图
• 3.新的下水道设施开工了！
• 4.吸取经验教训，用科技改变生活
• 5.一个不断改善的现代世界

本书作者About the Author

史蒂芬·约翰逊（Steven Johnson），美国畅销历史作家，著有《死亡地图》、《好点子的诞生：革新的自然史》、《空气的发明》等。

特约撰稿人Special Contributor

君奭，南京大学历史学院硕士生。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这是一场骇人听闻的瘟疫，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伦敦宽街附近有两百多人死于非命。人们把这场瘟疫称作“死神”，它像死神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你根本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又是因何而起。所有人都在逃离。

出人意料的是，有一位医生留了下来。他不仅没有逃跑，反而深入霍乱爆发的腹地，像福尔摩斯一样寻找着有关霍乱的蛛丝马迹，试图调查置人于死地的罪魁祸首。一场凡人与死神的追逐战就此拉开。这一场发生在19世纪中期的伦敦霍乱，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窗口，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类对疾病的探索和发现，以及对卫生和健康问题的重视。

本书金句 Key insights

自从人类文明伊始，人类文化就展示出多样化的特点，但是在食粪这一点上没有例外，食粪在任何记载中都是禁忌。

想象一下时时刻刻生活在死亡威胁下吧——每一次的胃疼、每一次的水样大便，都可能意味着死亡即将来临。

病人在进入病程最终阶段之前，神智都是清楚的，他们感受到身体的痛楚，知道死亡即将来临。

我们的身体中依然携带者对水域发源地的基因记忆。

有了稠密的人口，污染的水源，霍乱弧菌不再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