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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这本书让你了解为什么警察在美国黑人社区往往起不了作用

  • 今天我要跟你聊的这个话题有些严肃，大家可能也发现了，最近几年，美国警察射杀黑人的新闻屡见不鲜。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弗格森事件？就说2014年8月9日，美国密苏里州的弗格森市有一名叫迈克尔·布朗的18岁黑人学生，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被警察开了几枪给打死了。布朗的死让当地人非常愤怒，纷纷开始抗议，后来这事儿越闹越大，演变成了全国性的骚乱，布朗的父母甚至跟联合国伸冤。类似这样美国警察打死黑人的新闻越来越多，而很多时候，这些黑人都手无寸铁，真是让人看着都觉得悲催啊。不过，在感叹人性的同时，这些事件也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美国警察跟黑人群体怎么就闹得这么僵呢？
    
    我今天要给你讲的这本书《美国贫民区的真实谋杀案》，它的作者吉尔·里奥维是《洛杉矶时报》的一名记者，她工作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跟美国警察打交道，尤其是洛杉矶警察局，追踪报导相关的刑事案件。吉尔就用了一种全新的角度来看待警察与黑人社区之间的紧张关系。什么角度呢？她觉得警察不应该只想办法预防犯罪行为的发生，而是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去查案破案，这才是改善警方和黑人社区关系的唯一办法。
    
    听完这本书，你至少会了解下面几个问题：为什么大多数杀害黑人的凶手都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呢？为什么说破案才能从源头减少凶案的发生呢？还有，什么是所谓的“无人命案”？这对洛杉矶警察局里那些种族歧视的警察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 2.在美国，黑人男子成了谋杀的头号受害者

  • 如果我告诉你，在世界的某些地方，每35个人当中就可能有1个人会被杀害，你肯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吧？大家肯定会猜，这肯定是在什么穷困潦倒、战火纷飞的国家，你错了。我说的这种情况恰恰就发生在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之一——美国。这就是美国黑人男子们要面对的血腥事实，在市中心的街区里，每35个人中就会有一个惨遭毒手。
    
    在美国，黑人男子被害的几率高得离谱，比其他任何人群都要悲剧。比如说，在今天的洛杉矶，虽然黑人男青年和西班牙裔男青年基本都住在同一块儿地方，但前者被杀害的机率是后者的2到4倍。还有更夸张的，虽然黑人男青年只占了美国总人口的6%，但是在所有被谋杀的受害者当中，他们竟然占到了40%！
    
    在上世纪90年代，美国的谋杀案发生率达到了历史巅峰。可想而知，这对黑人群体来说就更糟糕了。在洛杉矶，二十来岁的黑人男子被杀害的情况非常猖狂，平均算下来，每十万个人当中就有368人被杀。这个比例有多高呢？就跟美国在2003年打伊拉克的时候士兵的死亡率差不多，你说离不离谱？
    
    大家一定都很疑惑，怎么偏偏黑人男青年的被害率这么高，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这个问题回答起来确实让人有点纠结。过去二十年来，美国的谋杀率已经大大降低，尽管如此，黑人男子的被害率却一直居高不下。有一项调查就显示，其实从19世纪末开始，这种情况就已经存在了。转眼一百多年过去了，黑人的命运还是这么悲惨。
    
    看着这么多无辜的黑人被人夺去性命，大家肯定会觉得有关部门一定会尽全力解决问题吧，要彻查！结果呢，他们很多时候根本坐视不管。怎么回事呢？接着往下听。

• 3.大多数杀害黑人的凶手都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 大家可能会觉得，这么多杀人案，警察一定为了追查凶手忙得不可开交吧。这样想就太天真了，其实，虽然黑人男子被害的案子满天飞，但实际上大多数都不会被公之于众，而且最终都不了了之。也有可能正因为这样的案子实在太多了，警察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定罪率这个词？它是指在法院判决以后，嫌疑人被判有罪的案子数量占总案件数的比例。从数据上来看，谋杀黑人的定罪率要比谋杀其他人群的低得多。举个例子，在18世纪到19世纪实行种族隔离法的密西西比州，谋杀黑人的定罪率大概在30%，而到了上世纪90年代，在洛杉矶谋杀黑人的定罪率也只有36%。可见，社会是发展了，时代也进步了，可是黑人的命运依然这么悲惨。
    
    如果我们把谋杀黑人的定罪率和其他定罪率做个对比，就更能看出黑人受害者有多可怜。《洛杉矶时报》就进行过一项调查，结果发现，同样是杀人凶手，但受害人的人种不同，他们被定罪的机率也不一样。跟杀害白人的凶手相比，杀害黑人或者西班牙裔人的凶手被定罪的可能性更低。而且，就算被判有罪，他们受到的处罚也更轻。
    
    谋杀黑人的定罪率这么低，这就可以看出，其实大多数人对这种事儿都很冷漠，不论是警察还是普通大众，面对伤害黑人的种种暴行，好多人都会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让人寒心的是，洛杉矶警察局曾经有个行话，把谋杀黑人的案件叫做“无人命案”，意思就是说这案子里死的不是人。这多没同情心啊！更过分的是，黑人命案很少被曝光，就算有媒体报道，内容也有倾向性，并且闪烁其辞。举个例子，别有用心的媒体经常把黑人命案说成是“黑帮暴力事件”，刻意隐藏杀人案背后的悲剧和不公，简直就是泯灭人性。
    
    你可能和我一样很想知道，这样的局面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其实答案很复杂，因为既有历史因素，也有体制因素，还可能有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原因。听我继续给你讲。

• 4.从古至今，黑人社区一直缺乏国家的暴力垄断

  • 作为一个国家的子民，想必大多数人都会相信，只要自己有危险，国家都会挺身而出保护我们。因为只有国家才能合法地动用武力，毕竟，警察是归国家管的，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社区就能开警察局。
    
    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把这叫做国家的暴力垄断，它确保了法治和个人自主权的有效性。也就是说，正是因为有了国家的暴力垄断，你才敢充满安全感地走在大街上，因为你知道出了事儿，警察叔叔会保护你的安全。
    
    不过由于历史原因，在美国贫穷的黑人社区，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国家暴力垄断。还记得我们之前提过的种族隔离法时期吗？这个问题从那时候起就有了。美国内战之后要重建南部，人们都想要建立一套完整的法律，你可能会觉得这不是挺好吗？可问题就在于，这个过程中种族主义进来掺和了一把，结果，可怜的黑人群体就被区别对待了，他们没有得到和白人一样来自祖国妈妈的保护。
    
    既然国家不保护黑人，他们总得保护自己吧，于是就导致了民团主义的诞生，也就是民间自发的武装团队。慢慢地，就有了一项不成文的规定，白人警察部队不再插手，让黑人社区自行管理了。
    
    不过，从1910年开始，美国南部的黑人社区开始大批大批地搬到了北方的工业城市。一开始，北方的警察也很愿意在黑人社区到处巡逻，还会以暴制暴。一向自我管理的黑人一看，警察竟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当然非常不爽，怎么办呢？打！于是在上世纪60年代，在沃茨、纽瓦克、底特律等城市，就发生了严重的暴乱。
    
    这件事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因为从那以后，黑人群体对警察就特别不待见，而且这种不信任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 5.黑人社区的法律缺失促成了民间司法系统的形成

  • 说到这儿，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黑人社区没有所谓的国家暴力垄断，可是不能就由他们去吗？这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有，因为没有了国家暴力垄断，一种“民间司法体系”就形成了，可这个体系一点也不文明，它崇尚暴力，还对抗执法。怎么会这样呢？
    
    因为没有了国家法律的威力，人们在解决个人恩怨的时候还打什么官司，直接上拳头啊。也就是说，暴力反而成了解决问题的合理手段。你想想啊，当人们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侵害，但又不能通过法律途径保护自己的时候，就有可能自己动手，用暴力解决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那些法律缺失的地方，一丁点儿小事都能引发命案，比如说欠别人点钱没还，或者在别人的聚会上搞破坏，这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更糟糕的是，组成这些民间司法体系的都是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人们拉帮结派，就跟黑社会似的。这些体系一旦形成，国家也拿它们没办法，因为法律在这里根本没法正常实施。比如说，在洛杉矶中南部，负责黑人遇害案子的警官在查案的时候，就发现目击证人都守口如瓶，这是怎么回事呢？因为按照当地的规矩，告密可是十恶不赦的。
    
    结果，因为害怕自己或者家人被报复，很多目击证人都不愿意给警方作证。而大家都知道，凶杀案能不能破，目击证人的证词是关键。在洛杉矶中南部，杀害黑人的定罪率这么低，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证人拒绝给警方提供信息。
    
    现在你知道犯罪高发区是怎么形成的了吧？超高的谋杀率和帮派执法，根本不是这里无法无天的原因，反而是法律缺失造成的严重后果。

• 6.美国警方关注预防性措施，不仅毫无成效，而且有害无益

  • 前面说了这么多，我们讲到了黑人被不公平对待的历史和体制原因，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导致了黑人社区谋杀率高但定罪率低，那就是警方的力气没用对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美国警方放着堆成山的凶杀案不查，却去采取什么预防性的措施，比如巡逻、大规模拘捕等等。一般来说，大城市的警察都爱巡逻，比如洛杉矶警察局，他们觉得巡逻才能更有效地预防犯罪，而查案子只是亡羊补牢。因此，警方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这些预防措施上，完全忽略了那些还没解决的凶案。
    
    他们这么想当然有一定的道理。如果要二选一，警方当然更愿意斩草除根，把所有潜在的罪犯通通消灭掉，以绝后患，而不是等出事儿以后才花费大量警力去破案。然而，这种重点错的做法基本没用，对警方和黑人社区都没什么帮助。
    
    警方觉得，巡逻工作比谋杀案的侦查工作更重要，可想而知，警察局这么重视巡逻，肯定会把人力和财力都投在这上面，结果，侦探们工作又忙工资又低。到了犯罪高发的时候，问题就更严重了。因为调查谋杀案很费人力物力，不仅要和当地人搞好关系，要收集目击证人的证词，还要立案等等。可是，在资源这么紧缺的情况下，这么多的工作根本不可能完成。在上世纪90年代初的洛杉矶，很多谋杀案查到一半就没动静了，因为警察忙不过来啊，后面还有一大堆新案子等着要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更糟糕的是，警方用的预防性措施往往都很过激，这自然让黑人对警察更不信任了。警察总是会去查一些小偷小摸，比如说私藏大麻或者在商店偷东西，却对严重暴力和谋杀置之不理。这种一心只想着预防犯罪的做法，让黑人群体更加觉得国家的法律根本不在乎有色人种的死活，因此他们还能好好地跟警方合作吗？不可能。
    
    很明显，对预防犯罪过于重视，反而忽略了案件的调查，这不论对警察还是黑人社区来说都是弊大于利的。那么这个问题到底还怎么解决呢？别着急，还有另一种办法。

• 7.侦破谋杀，才能让警方和黑人社区建立信任的桥梁

  • 听到这儿，大家可能会觉得在贫困的黑人社区，凶杀案就会这么一直泛滥下去，但其实要在这里重建国家暴力的垄断还是有希望的。要怎么办呢？很简单，警察首先得开始动手解决堆积成山的凶杀案。这些在所谓民间司法笼罩下的凶案其实很容易破，警方只要知道能从哪儿入手，再加上一点坚持，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
    
    说到底，这些凶杀案大多都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就是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巴掌。社区的成员往往会传播各种小道消息，因此对案件的细节了如指掌。他们的消息到底有多灵通呢？反正洛杉矶东南部的警察专门给这个消息网起了个名儿，叫黑人区信息网络。这样看来，只要警察能让目击证人开口，让他们相信警方会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们相信国家法律的力量，谋杀案不就破了吗？这很难么？其实要的就是足够的决心、耐心和承诺。
    
    假如警方能把谋杀案一件一件都破了，那大家就会觉得，不论肤色，受害者的生命都一样重要。这样一来，黑人社区可能就会慢慢相信法律能保护他们，而不是伤害他们了。现在，警察强势巡逻和大量关押黑人的新闻还经常上头条，这看上去执法部门似乎对黑人群体很关心嘛。但问题就在于出发点不对，假如警方能把公平正义放在第一位，那想要改变现状就没那么难了。
    
    所以说，如果一个国家的刑事司法制度不能有效解决暴力和死亡问题，那么暴力肯定就会越来越泛滥。在美国贫困的黑人社区，谋杀案高发不下，定罪率低得离谱，民间司法体系阴魂不散，其实也是这么个道理，说到底就是刑事司法制度不够到位。不过，假如美国警方能够调整工作重心，也就是说花精力去破案，而不是一心想着预防犯罪的话，黑人群体和警察之间的矛盾也许就能慢慢缓和，未来就会更美好。

关于本书 About the book

近几年，美国警察射杀黑人的事件屡见不鲜，也在美国甚至全世界引发了各种争议。那么美国警察和黑人群体之间的紧张关系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呢？

《美国贫民区的真实谋杀案》就揭示了美国警察在保护黑人社区上的失职，以及黑人社区暴力问题得不到根治的原因。作者经过10年对凶杀案细节的积累和对警察的采访，在书中深入探讨了黑人社区凶杀案件频发的原因，既提供了相关的历史背景，又触及暴力背后的社会意义，还提出了解决这个难题的对策。

本书金句 Key insights

● 这就是美国黑人男子们要面对的血腥事实，在市中心的街区里，每35个人中就会有一个惨遭毒手。
- What if you were told that in certain parts of the world, the chance of getting murdered was as high as 1 in 35? What if you found out that this wasn’t the reality in some impoverished, war-torn country, but in one of the world’s most developed nations?

● 虽然黑人男子被害的案子满天飞，但实际上大多数都不会被公之于众，而且最终都不了了之。也有可能正因为这样的案子实在太多了，警察也就见怪不怪了。
- Most homicides involving black male victims go unsolved and unpublicized, despite (or perhaps because of) their prevalence.

● 既然国家不保护黑人，他们总得保护自己吧，于是就导致了民团主义的诞生，也就是民间自发的武装团队。慢慢地，就有了一项不成文的规定，白人警察部队不再插手，让黑人社区自行管理了。
- These conditions led to vigilantism, informal justice and, gradually, an arrangement whereby the all-white police forces refrained from intervening in self-policing black communities.

● 一般来说，大城市的警察都爱巡逻，比如洛杉矶警察局，他们觉得巡逻才能更有效地预防犯罪，而查案子只是亡羊补牢。因此，警方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这些预防措施上，完全忽略了那些还没解决的凶案。
- Often, large urban police departments with long patrolling traditions like the LAPD simply see crime prevention as a more effective practice, while detective work is looked down upon as merely reactive.

● 这些在所谓民间司法笼罩下的凶案其实很容易破，警方只要知道能从哪儿入手，再加上一点坚持，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因为说到底，这些凶杀案大多都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 All it takes is some persistence. Murders that occur within shadow systems of justice are often easy to solve if you know where to apply pressure, because shadow justice cases are shaped by a tit-for-tat exchange of offences and retributions.